似水流年,時間一下子就到了一九九八年,歡鬧的氣氛隨著爆竹聲的消失而消散,走親戚拜大年,忙忙碌碌的度過了正月十五之後,掙錢的要出門,學生要上學,密集的人群一下子就散了不少,逐漸恢復平淡的生活。
年後,柳往東又往教導主任家送禮了,禮送的很重,十斤豬肉,兩瓶一百多元的酒,還有伍佰元的紅包,整個的算下來差不多一千多塊了,章台鎮小學的教導主任終於答應接納柳子歸,把他插到了一年級二班。
過年的時候在忙碌,過完年之後就更忙碌了,好似活著的意義就是忙碌。
柳子歸與白明玉在年後的見面次數變少了,倒不是兩人的感情出了問題,而是兩人都忙著去拜年。
拜完年之後,白明玉要忙著補寒假留下來的作業,更沒有時間和柳子歸在一起瞎折騰了。
開學的第一天柳往東沒有去送柳子歸,柳子歸是跟著柳棲鳳和白明珠、白明玉三人去的。
章台鎮中心學校很大,分為初中部和小學部,小學部在前方,初中部在後方,初中部和小學部之間的左邊是行政樓,右邊是教師辦公室,在初中部後面是學生宿舍和教工宿舍,這些宿舍都是留給那些路遠的學生和老師的。
小學部三層樓,一層四間教室,一共有十二間教室,但從一年級到五年級一共就十個班,於是就空出來了兩個教室,學校領導覺得教室空在那裡有些浪費,於是又開設了一個學前班,一個重點班。
學前班就是幫助別人帶小孩,順便教一些基礎的知識,但大多數時間還是帶著孩子們做著遊戲,成了得道高人口中遊戲人生。重點班五年開一次,網羅一些比較聰明的孩子,單獨的放在一個教室裡面授課,當然只要肯花錢,不聰明的孩子也能夠進去,錢是個好東西,能夠把不聰明的人的智商拔高。
新到一個班,班上的座位都已經排好了,柳子歸只能夠坐在教室的最角落裡,好在這裡有一個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風景以及初中部,難以接受的是後面是掃把和垃圾桶,掃把很多足有七八把,橫七豎八的胡亂扔在地上,柳子歸用腳踢了踢,清理出一條路來,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外面是難得的好天氣,晴空萬里,瓦藍色的天空像是剛剛用後面的七八把掃把打掃過的一樣,乾淨的可以用來當鏡子使用,太陽很大,熱情的不得了,扒掉了柳子歸的一件棉襖外套,裡面是一件暗紅色的毛衣,是余向南親手織成的。
新學期的第一節課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頭兒,穿著一件灰色的大衣,把原本不高的個子壓的更矮了,頭髮花白,也很少,少的難以遮住灰白相間的頭皮,臉上的鬍鬚刮的很乾淨,只有黑色的胡樁,戴著像瓶子底一樣的眼鏡,仿佛隨時都會從鼻尖滑落,面容嚴肅,眉頭上有著很深的皺紋,能夠夾死蒼蠅。
這位老頭兒是姓彭,是位語文老師,不懂得情趣,開學的第一天居然一板一眼的認真的上起課來,堂下的學生很少有聽課的,不是睡覺就是開小差。
柳子歸屬於後者,他看到了這位姓彭的語文老師,就想到了缺少水分的乾屍,雖然柳子歸從未見到過乾屍,但他覺乾屍就應該是這個樣子,不是這個樣子就不合道理。
聽說現在的學校以前是一塊墳地,當年在建造學校打地基的時候就挖出了好多好多的森森白骨,自從這白骨出現之後,工人們就有些害怕,不敢再挖了,怕遭了報應,但是被上面的領導強行壓制下來,強行將工程繼續下去。
開始的一些日子倒是相安無事,工人們懸著的心又放下來了,但是隨著樓層逐漸升高,工地上就狀況不斷,搭起的腳架會莫名其妙的斷裂,把在上面的工作的工人摔的斷手斷腳,牆壁上的磚頭會莫名其妙的掉下砸到人,把人砸的半死不活,銱鎖拉上去的混泥土會突然間的衰落下,把人砸成植物人、、、
晚上工地上就會出現一些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還號哭,又像有人在狂笑,像是有小孩子追逐嬉鬧等等一些奇怪景象,等人出來查看的時候卻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鬧鬼了,即使不相信迷信只相信的科學的領導也不得不相信工地鬧鬼了,怒火攻心差點暈了過去,沒有辦法只好四下懸賞尋求高人,最後終於有一位瞎子來揭榜了。
這位瞎子不是別人正是桂大師,這個時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