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西縣的糧店雖然關門,但是聽了賣白菜種子的小夥計說,縣老爺已經向上求援,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有軍官過來把這些流民趕回去。
一問才知道,原來他們泰西縣附近有一個軍營,縣老爺看著聚集的流民越來越多, 再不管管可能就要圍城了。
眼下縣裡已經出現了糧荒,這要是再被流民圍城,那他這頭上的烏紗帽可就戴不穩了。
那城門口還派了大批衙役把手,遇到流民一律不准入城。
寧長榮和寧大牛進來還好是架著牛車,不然說不得就要被當成流民攔到外面。入城費也增加,本來連人帶車一個人話是3文加上寧大牛有頂多四文,但是他們進來的時候足足花了10文錢!
很顯然,縣太爺讓他們加班,他們就從百姓身上把這加班費補齊。
沒錢?好啊, 那這城你就別進了。
寧長榮知道,按照最朝廷的尿性,這些流民到時候估計是被軍隊從泰西縣趕到其他地方,至於是否回原籍,那些軍隊和官府可不會管他們,只要不在自己的駐防範圍,不影響自己升官發財,愛死哪死哪。
寧長榮只是一個普通人,就算知道他又能幹什麼?能在亂世之中護好自己全家老小,他感覺已經燒高香了。
寧大牛坐在車架旁,「長榮兄弟, 你別擔心了,那小夥計不是說了嗎?縣老爺已經去請軍隊來把這些流民趕走了, 咱們村只要再堅持堅持就好, 反正我們大家都囤了些糧食, 再加上那山上的野菜樹葉, 總歸是餓不著。」
寧大牛哪裡知道,寧長榮想的根本不是那些流民的事情, 他只是在感慨亂世人命如草芥,先有戚戚罷了,這些人的津貼誰能說得准,是不是他們的明天?
不過很快他就沒空悲春傷秋。
這一路上看到不少零零散散的流民,兩人駕著牛車,又長得比較高大,才沒人搶。
但眼下一會兒流民大概有十幾人,搬了一塊大石頭,堵在他們前方的路上。一個個的眼睛泛著綠光,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的那頭牛。
黑點被叮的渾身炸毛,不停的「哞哞哞」,尾巴不安的甩動,4個提子在腳下踢踏踢踏的走著。
寧長榮沒空安撫黑點,眯著眼睛冷臉看一下這群流民。
為首的是個長得高瘦的男人,眼神警惕的看著寧大牛那手裡的大刀,
「我也不為難你們,放下牛就可以走。」
寧大牛手上已經拿著從車廂裡面抽出來的大刀, 寧長榮也不知不覺的摸向了腰間的手弩。
也是因為有這玩意兒在,寧長榮才只敢帶著寧大牛就出來。寧大牛這個人嘴嚴實,力氣又大, 再加上寧家人對他們的提點,才讓他們避免染上痢疾,如今對寧長榮不說惟命是從,也絕不會亂說話。
「咻!」
寧長榮沒有廢話,這群人那綠油油的眼光,可不只是看著牛,還有看著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那不停打量的眼神,就像是在挑選什麼豬肉部位。
不敢細想,寧長榮直接舉起手弩,射向最前方那人的胸口。
這麼近的距離,他拿的還是那改良過的鐵質手弩,上面安了一個瞄準器。直接射入那領頭男人的胸口。
「噗!」
見識刺入那男人的胸口,爆出一朵血花。
周圍的流民看著寧長榮手裡的那個武器,全都警惕萬分。不斷打著退堂鼓。
很快又有一個長的瘦小的流民在組織他們。
「大家不要怕!他只能射一下就要裝箭頭!我們趁著他現在還沒裝上,趕緊衝過去!那麼一大頭牛就是我們的了!他們那麼大的牛車裡面肯定有很多好東西!」
騷動的流民群又再次聚集,眾人發狠,沖向寧長榮。
寧長榮放下手裡的鐵弩,又從車廂的座位底下拿出兩把竹製手弩,一手一個直接射了出去。
防的就是這種情況。
跑得最快的前兩個人直接撲在地上被後面沒來得及停住的流民群踩上。本來還沒死,頓時被踩的沒了呼吸。
兩方人一時僵在了原地,寧大牛拿著大刀,警惕的看向這些人,剛才有一個突然跑過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