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事,不知怎麼就觸發了宋茯苓的笑點。樂筆趣 www.lebiqu.com
她比誰笑的都持久。
一邊低頭畫表格,畫完核算烤爐房工人們的銀錢,一邊時不時咧嘴笑一下
「呵呵呵呵呵。」
宋福生和錢佩英聽聞笑聲,隔著炕牆,齊齊探頭看眼女兒,又互相對視一眼。
錢佩英早過了那股笑勁,而且她壓根也沒覺得多好笑,多荒謬,這裡的人百分之九十不認字。自個可得學一學。
跪坐在炕上收拾衣物,錢佩英此時更關心的是「真不告訴他?」
「那還告訴啥呀。」
「那萬一人家過後要是見了銀票,想起了這茬呢,到時問到你頭上多不好看。」
宋福生幫著疊衣服打包。
冬天的衣服厚,一個包袱皮裝不了兩件,他一屁股坐在包袱上,壓壓實,聞言回道
「上哪想起來?他壓根就沒看。從死屍身上翻出來後,打開一瞧是帶字的就給了我。當時亂鬨鬨的,二孬富貴他們都那樣了,還要防著逃跑的回來別打我們。」
「那這事過後,你也沒和別人說?阿爺、你娘、富貴他們?」
「我和你娘倆都是才說,我怎麼可能會告訴他們。」
錢佩英嘁了聲「你還知道哇,這都回來多少天了,問到你頭上了才說。」
「你別冤枉我,我可沒想藏錢,我不得問問能不能兌換嗎?不能兌換就是費紙一張,不問准了怎麼說。」
「那這些天,你就一直放身上帶著啦?放哪啦?」錢佩英很納悶,她給洗衣裳也沒發現。
宋福生指了指鞋,鞋墊下面用油紙包包好踩住來著,自個放的。
「我說嘛,一股臭腳丫子味。這這這,你也不怕晦氣,死人身上搶過來放腳底下不離身,也不怕他晚上過來找你。」
「哎呦媳婦,我是不是給你保護的太好了,還有嫌錢晦氣的?你是不是忘了你男人是誰了?」
「你誰呀?」
「你男人已經不是從前的你男人了,我還怕個孤魂野鬼?活人我都殺了多少個了。」
「啊,殺人沒事,我以為你又被誰附身了呢。」
「噗嗤,呵呵呵呵,」隔著炕牆,宋茯苓在那邊又笑了起來,被父母逗的。
錢佩英沒理會女兒,抓住老宋的胳膊「可是這錢咱就昧下啦?我怎麼覺得不踏實呢。」
「瞅你這老實樣,先取出來放著,不是嫌棄這張銀票晦氣嗎?然後再說。」
宋福生心裡是想著干「快遞」的。
倒不是想占為己有。
只不過是用自己的名頭買房子,給大夥弄買賣。
什麼買賣呢。
宋福生想用這筆銀錢在各個重要的城池點,趁著房價低,買幾處落腳點,干「快遞」。
這不是雲崖關被干通了嘛。
他就琢磨自家這夥人,要人有人,要地圖有地圖,他這不是能利用職務之便模擬出來嘛,要牛有牛,不行再買騾子,持久力好。
總之,家裡人那都是上過戰場殺人都不帶眨眼的,弄個快遞乾乾,感覺挺適合,也應該能賺錢。
因為雲崖關一通,奉天城這面的大戶就都得陸陸續續搬家,皇上要是遷都,至少奉天城到京城這條線買賣會不錯。
送個書信了,拉個行李啦。
如果要是能再多幾條線路,像這次他打發宋福壽跑的碼頭線路,回頭不止能拉貨,還能弄點海物,來回倒一倒,掙個差價。
正好能配合他在城裡買的幾處大房子,開個生鮮連鎖超市,冬夏咱都有肉、有菜,干好了,他開到京城。
其實這都是辛苦錢,不暴利。
要是搞大了,那啥,他心裡還盤算著,等天下太平,沒啥危險了,他打算讓這些漢子們重走黃燁、葛津地,去曾經拯救大兵陸畔的七號地點。
那裡沒有人家,啥也沒有,太好了,神不知鬼不覺守著大海,在那蹲一段日子曬曬鹽。
當然了,目前這些都只能在慢慢琢磨中,畢竟眼下形勢不允許、實力不允許,啥啥都沒到那種程度。
所以,宋福生也沒打算與別人講,妻女也不說了,免得心亂,先收著吧,錢多還不好?沒錢拿啥給孩子置辦公園。
一提孩子,宋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