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樓樓主連忙說道:「還請藥前輩在此小坐,下官這就為前輩查閱。」
語罷,他心念一動,書桉四周,立時升起層層煙雲,彷若晨起時湖面上的澹霧。
霧氣之中,一個個符號飛速躍動,不斷變幻。
蟬樓樓主凝目其中數枚符號,指尖微微掐動,似在推算,須臾,其便抬頭看向藥清罌,說道:「藥前輩,龍伯戰王最後出現的地方,便是青要山。」
聞言,藥清罌立刻問道:「龍伯戰王,一直沒有離開青要山?」
蟬樓樓主搖了搖頭,說道:「不能確定。」
「蟬樓雖然消息還算靈通,但對於渡劫期以上存在的蹤跡,卻也無法做到十分準確。」
「就比如,藥前輩上次從青要山回來,蟬樓也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藥清罌頷首道:「我知道了,此番有勞。」
蟬樓樓主連忙道:「前輩言重!卻不知道前輩此來,還有什麼吩咐?」
「沒有了。」
話音落下,藥清罌的身影已然從蟬樓之中徹底消失。
※※※
幽素墳。
茶樓。
一叢漆黑枝葉,交織成座,其葉寬大,有金絲鑲嵌其間,森冷之際,折射光華,狀若華貴。
裴凌長發披散,衣襟打開,袒露大半胸膛,高踞座中。
在他懷中,依偎著裙衫散亂的喬慈光,其雙頰赤紅,眼神迷離,一派風光旖旎。
裴凌神色饜足,大手在其身上肆意遊走。
喬慈光面色羞紅,隨著他的動作,不時發出嫵媚聲音。
二人痴纏萬分,身心俱醉,早已將「空朦」祖師忘到了一邊。
這個時候,喬慈光忽然抬起頭來,她原本晶瑩若雪的肌膚,此刻泛著桃花般的緋紅,雙眸仿佛沾了水的黑曜石,亮的出奇,望著裴凌,問道:「你……你這些年……啊……可……嗯……可想過我?」
裴凌當即說道:「自然!」
「我無時無刻,朝朝暮暮,都在思念著你……」
「春日裡,我看見百草權輿,萬物復甦,便想到那年萬虺海上,你我初見,一見鍾情……」
「夏日裡,驕陽當空,炙烤萬里,我便想到你之容顏,灼灼如火,便是千萬人之中,也是一眼望去,只能看到你……」
「秋日裡,萬山紅遍,霜天肅殺,叫我想到當初並肩作戰時,你的出手……」
「冬日裡……」
「總而言之,自從你我邈城一別之後,一日如三秋,每一息對我來說,都是無比的煎熬……」
聽著聽著,喬慈光心中頓時放鬆下來,上次青要山,那被裴凌拋棄的狐妖,還說其主人從來沒有提到過她,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她思念裴凌,裴凌也思念她,正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兩情相悅,情投意合。
大道之路漫漫,縱然長生久視、匡扶天下,才是修士最為根本的追求,然而道途之上,能夠有一知心人彼此扶持,攜手走過蒼茫歲月,又何嘗不是一大幸事?
這個時候,裴凌接著說道:「上次白草鎮之事,我便是感知到了你有危險,是以立時放下重溟宗與幽素墳中的諸多要事,迅速動身,前去找你。」
「那個時候,我就在想,若是你真的出了什麼事,我該如何是好?」
「還好,最後你太平無事,我才總算鬆了口氣……」
聞言,喬慈光頓時心中一暖,一種熾烈的情緒,霎時間充滿了她的心懷,迅速流淌四肢百骸,整個人似置身於萬花怒綻、霞彩漫天的璀璨熱烈里,她一邊更加配合的使用【仙山雲雨】,一邊下定決心,語聲堅定的說道:「夫君待我,實在是情深義重!既然如此,我又怎可辜負夫君?」
「若是夫君願意,我現在就放棄素真天真傳之位,與你從此長相廝守!」
放棄真傳之位?
與他長相廝守?
這……
他自己倒是願意,但這事若是讓厲師姐知道……
嗯……他上次的心魔劫,厲師姐可是將司鴻傾嬿跟晏明畫的人皮都給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