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面並沒有我想的那麼柔軟,反倒很硬。我雙腳突然間很疼,甚至疼的都麻了。
我整個人入水後,身體就好像被幾頭牛頂到了一樣。我不知道為何會這樣,甚至我腦袋也受到了很大的衝擊力。
我就覺得整個眼前一黑。但這種衝擊力,也讓我腦中小人再次清晰的出現了。
我軟綿綿的向湖底落去,嘴也微微咧著,一股股氣泡,順著嘴角往外溢。
如果我真這樣的沉到湖底,我肯定自己將長眠於此了,尤其湖底全是淤泥,我整個人最終會陷進去。
但小人發威了,它就跟爆發的火山一樣。它在我腦中拼命的對我發號施令,甚至是刺激我。
我猛地醒了,睜開了眼睛。
我拿出手刨腳蹬的動作,很狼狽的向湖面衝去。
在衝出湖面的一剎那,我張大嘴。一股股湖水,順著我的嘴往外流,甚至我的鼻子裡也都淌著水呢。
但我這麼一張嘴,珍貴的氧氣也被吸到我的肺里。
我貪婪的又深呼吸幾下。我估計自己還是受了點小傷,鼻子裡又開始呼呼往外流著血。
我沒空擦血。我反倒四下看了看。
我現在離岸邊不近,而且這個湖還處在一個森林之中。
我整個人有些懵,想不了太多的事,我純粹的為了求生,又拿出全力,想岸邊遊了過去。
其實在游到一半的過程中,我體力就有些枯竭了,尤其手腳都發軟,使不出什麼力道了。
我暗暗著急,也暗罵自己太不爭氣了。其實這也是我對自己的一種遷怒,畢竟換做一般人,能活到現在,絕對是一種奇蹟了。
我腦中小人倒是還有壓箱底的法子呢,它引導著我。
我原本是狗刨,而被他引導後,我側著身子,一隻手在前,一隻手在後,用這種古怪的姿勢,游起蛙泳來。
我很納悶,搞不懂小人為何讓我用這種游法,而且這麼游,速度變得很慢。
但我沒法跟小人溝通,只能自己慢慢的品味。
等又過了一會兒,我明白這種怪泳姿的妙處了。
說白了,我整個人側著,在游泳的同時,能讓一小部分肌肉組織,得到放鬆和緩解。這麼細算下來,我一會左側著,一會右側著,我的身體就能慢慢的自行調整,讓兩側的肌肉,陸續得到休息。
憑這點,我又佩服利爪了,心說身經百鍊的特種兵就是不一樣,他們的生存技巧,實在是太多了。
我最後有驚無險的來到湖岸邊上。我拖著濕漉漉,甚至直往下淌水的身體,一步步的走了上去。
我眼前還是發黑,這一刻我也很清楚的意識到,自己需要休息了。
我木納的四下看著。我發現了不遠處有一片灌木叢。
它長在幾棵老樹之間,我心說這可是好地方。我又衝著它,踉踉蹌蹌的走了過去。
我最終躺在這邊灌木叢里,雖說這麼一躺之下,我還覺得有點硌得慌,但我不在乎了。
我閉上了眼睛,而且幾乎是秒睡……
我睡的那叫一塌糊塗,各種怪夢接踵而來。等再次睜眼時,天已經灰突突的了,應該是黃昏時分。
我揉著太陽穴,還試著動了動身體,很酸軟無力。
我突然覺得很孤單,因為之前我和鬍子還一起坐在飛機上,現在鬍子不見了,方皓鈺逃了,而我竟然躺在這種荒涼之地,甚至是藏南地區,離哈市簡直有十萬八千里遠。
我並沒急著起身,反倒仰面看著天,試著分析分析,接下來要怎麼做?
我知道,抓方皓鈺這個兔崽子,這事刻不容緩,尤其越耽誤下去,就越容易被方皓鈺逃掉。
我也絕不是誇大,就憑方皓鈺這種人的能力,他真要逃到嗒旺,不出一年半載的,絕對能在嗒旺搞出自己的團伙來,而且這個團伙,也絕對是嗒旺居民的一個噩夢。
我費勁巴力的摸著兜。那個定位儀沒丟。我擺弄幾下,把它打開了。
它的屏幕亮著,而且上面是網格分布的,跟個雷達一樣,但我仔細看著,上面並沒出現特意的紅點或綠點。
換句話說,方皓鈺還沒在搜索範圍內。
我不知道怎麼走能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