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鬍子被一輛警車送走的,但我倆沒回市局,也沒去派出所。等到了市郊一個無人的地方,我倆偷偷下車,又自行一路折騰的回到出租房裡。
按警方的意思,這次任務是徹底完成了,也能給我倆放一周的假,另外目前還沒董豺的消息,到底我倆的上線會不會換?要等一周後的具體通知。
我打心裡有個猜測,董豺是凶多吉少了。但我不能跟警方表露這種想法。
警方還給我和鬍子準備了新的手機、甩棍,以及兩千元現金,算是生活費了。
要在平時,我們這種線人的標準是每人每天五十塊,這次警方能這麼大手筆,我想真的是想好好犒勞我倆一下了。
我對這兩千塊倒是沒啥太多想法,但鬍子就不一樣了,等回到出租房,他立刻張羅著分錢。
他分的方式還很怪,不是按照人頭來的,反倒依舊我倆體重比例。最後我得了八百塊,鬍子拿了一千二。
他也有他的理由,說塊頭大的,飯量大,甚至穿衣服都廢料子,所以他拿多的那一份,是理所應當的。
我心說他這臭無賴,竟算計到我頭上來了!而且這社會真要按他這套理論實施起來,我估計所有胖子都會失業了。
但我也明白他心裡的那點小貓膩。我問他,「是不是想拿錢去泡妹子?」
鬍子先是一詫異,那意思你咋知道的?但他也挺痛快,隨後嘿嘿笑著,點頭承認了。他還指著自己褲襠,跟我強調,「老子這人,算來算去就有一個特長,就是這裡。出了牢子後我就被憋得欲脹欲裂的,小悶啊,你還年輕,不懂哥的痛苦,這次你就幫我一把,讓我敞開了玩一晚上去。」
我被他逗樂了,要在平時,我肯定不吃這悶虧,但跟鬍子都兄弟,我不在乎那麼多,還多給他二百塊,權當支持了。另外我也跟他強調,「外面找的那些小姐,說白了就是公交車,你到時小心點,別染病啥的。」
鬍子連說不能,還伸出食指,舉著強調,「看到沒?我這指頭,不僅偷錢一流,也能查病,只要被我摸一摸那裡,我就知道對方有沒有病。」
看我拿出一臉不信的架勢,他還耐著性子解釋起來,什麼遇到鼓包的,是啥病,遇到癩癩麻麻的,又是啥病,遇到又粘又腥的,又是啥等等。
他要光說女人長得美不美啥的,這話題我感興趣,但現在說一堆病不病的事,我反倒聽噁心了。我擺手讓他快準備去吧,別跟我耗著了。
鬍子給自己打扮一番,弄得跟個小老闆一樣。按他說話,裝作有錢人才能泡到大美妞。他也沒多待,剛到下午,就哼著歌離開了。
這麼一來,出租屋裡只剩下我一個人了。但我並不覺得孤單。
我去樓下轉了一圈,從報停買來幾份報紙和雜誌,蜷曲在沙發上,看一會兒睡一會的,愜意的享受著這種略「宅」的感覺。
一晃到了晚上,我呼呼睡得正香的時候,有人敲門。我一下想到鬍子了,心說這不靠譜的,咋回來了?我只好迷迷糊糊的下地,一路走過去。
我開門時,還忍不住罵了句,說你他奶奶的下次再不帶鑰匙,老子扒了你的皮。
但出乎意料的,門口站著的是楊倩倩。她穿著便裝,而且此時的她跟工作時完全不一樣,很潮很美。
她手裡拎著兩個大塑膠袋,一個裝著啤酒,一個裝著燒烤。她看著我抿嘴笑了笑。
我在她面前爆粗口,有些不好意思,但沒多解釋啥。楊倩倩也沒徵得我同意,自行走了進來。
她把吃的喝的全隨意放在桌子上,又跟我說,「我沒從來過線人住的地方,這次順道路過,就想上來瞧瞧了,而且賞個臉一起喝頓酒吧。」
我干站著沒動,也從她這話里品出另一個意思來,她似乎知道鬍子不在家。我知道警方能調取我倆的跟蹤數據,實時掌握我們的行蹤,但那都是技術組的工作,法醫並沒這權限啊?
楊倩倩看我愣神,還主動拽了我一把,帶我一起來到客廳。
我總覺得有點彆扭,念叨句,「楊姐,這。」楊倩倩壓根不理這茬,反倒開了兩瓶啤酒,自行喝著,又跟我說,「以後咱倆得長接觸呢,就叫我倩倩吧,也甭楊姐楊姐的了,顯得生分。」
我心裡咯噔一下,心說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