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逢姬宗造身,又聆聽教化,一天天茁壯生長,歲月如梭,轉眼間便是五年光陰。期間學習之餘,也隨姬宗遊山玩水,騎馬打獵,踏遍了大好河山。這天清晨,姬宗洞外練功修心,使二子山間打水,兄弟二人提了木桶,興高采烈地去了。幾日來,二子隨姬宗時時練功,難得片刻閒暇,內心早已躁動不安,得遇美差,總能偷懶玩耍了。
閒話少說,本來山澗眾多,距離甚近,二人卻一路玩花賞草,招蜂引蝶,順道竟下了山底。小路已盡,乃是一條寬七八丈溪流,清澈透明,自遠處高山奔流而來,延綿不止。二子曾隨姬宗到過這裡,知曉那座高山名曰'名山',這條溪流喚作'濁河',是為名山大川,長江濁河。立姓道:「哥哥,我倆好不容易下山一次,趁時候還早,不如到對面山上玩耍一番?」說罷指了指泉流高處。
成名阻道:「師父之前特意囑咐不許踏足那片高山,何況濕地難行,看那林木蔥鬱,荊棘叢生,你我插翅也難以飛越,還是回去罷」。
立姓勸道:「師父又不在身邊,如何知曉行蹤,再者憑咱倆道行,莫說前面高山,便是天上宮闕也能去得,今日正好得空,看那山景美化,恍如仙境,便去走一遭罷,也好長長見識」。
成名心中亦是嚮往,只是回想師父教誨,卻道:「師父差咱們來取水,已經耽誤許多時辰,難逃師父責怪,如何能再貪玩」。
立姓平日裡稱呼成名哥哥,雖然偶爾會鬧彆扭,對師父和兄長言語倒也言聽計從。如今見哥哥言辭激烈,沒有迴旋餘地,今日無論如何是遂不了心意,心裡雖有不甘,只得悻悻作罷,同成名灌了清流,一步三回頭,依依不捨返回山上。
原來姬宗初進混沌,到處遊蕩,數月間已閱遍山河,大多地方來去自如,卻有幾處地方神秘莫測,一旦涉足其中,頓時法力全無,意念全消,名山濁河便是其中之一,姬宗差些喪命於此,因故十多年來不曾再次染指。憑姬宗資曆本事尚且如此,便警告二子在此萬分小心,不得隨意踏入。
話說二子挑水上山途中,輪流挑擔,始到半山腰間,正值晌午時分,烈日當空,二人汗流浹背,立姓終覺疲憊,抱怨提議道:「哥哥,咱們從山底挑水至此,已有一半行程,也算辛苦,看這烈日炎炎,實在難耐,不如作法飛回去罷,也好稍解勞累之苦」。
成名亦是揮汗如雨,只是阻道:「不可,莫非你忘了師父告誡,他老人家常勸導我們做任何事都要腳踏實地,專心致志,絕不能偷奸耍滑,違背初衷,如若此點考驗都經受不了,卻要作法隱瞞,享受一時之快,如何對得起師父良苦用心」……
立姓看成名還要說教下去,忙阻道:「好好好,就聽你,挑回去不偷懶就當是鍛煉總行了吧,」卻還是小聲嘟囔了幾句。
二人稍作休息,依然輪流挑擔,偶爾成名多走路程,立姓倒再無言語,總算一路上了山,向姬宗交差。
姬宗五年來悉心教導二子,早已把他二人當作親生兒子對待,眼看時至正午,左右苦等不見二人歸來,心下擔憂著急,便欲下山尋找。正逢二人回來,皆是汗流滿面,氣吁喘喘,心中鬆口氣,心下憐惜,仍責問道:「只是打水去,為何用這麼多時候」?
立姓低頭支吾,成名道:「是弟子貪玩,唆使立姓一同瘋耍,一時走了神,山間又迷了路,耽誤許多工夫,所以回來遲了,請師父責罰」。
姬宗何嘗不知二人習性,貪玩定是立姓主意,本想教訓二人,一念二人只是孩子,終有頑皮心性,再想荒蕪山野,無邊寂寞,看二人風塵之色,成名愛護立姓,兄弟情深,倒也欣慰,終軟了心腸,只是道:「總算平安取水回來,暫且饒恕你等一次,下不為例,去洗把臉,吃飯罷」。
立姓本以為哥哥會抖落實情,推責自己,已做好挨批准備,不想哥哥挺身而出,攬責自身,也感暖心,同成名作揖道:「謝師父開恩。」二人前後洗了風塵,隨姬宗桌前落座。
姬宗早已準備好飯菜,有山羊肉乾、香菇清湯、辣子筍片,還有新鮮野果繁多,成名立姓二人早已飢腸轆轆,看到如此豐盛午餐,待姬宗一聲令下,便狼吞虎咽吃起來。
席間,姬宗看二人稚嫩臉龐,天真無邪,回想過往悠悠歲月,自己荒廢光陰,蒼老至此,可憐些許白髮生,放下手中碗筷,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