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灑在平原上,將戰場染成了一片血紅色。
賊兵大營中的瞭望台上,張純的身影在夕陽下被拉得長長的,他憤怒的揮舞著手中的佩劍,聲嘶力竭的吶喊:
「殺了他,快殺了他!」
眼前的這一幕可謂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
怎麼會有如此生猛之人?
居然直接正面突破!
靠扔斧子,能卡住營寨的大門,簡直聞所未聞啊。
你這是從什麼傳說故事中跑出來的嗎?!
「將軍,快,快後撤!」
比起那大喊大叫,連番打擊下已經不願接受現實的張純,他身邊的親兵統領張衛顯然還在好好的履行自己的職責。
在蘇曜等人勢不可擋的拼殺下,門口的守兵們是節節敗退。
太難了。
他們這些留在營中的預備隊雖然數量上還有近萬之多,但是,在兵員素質上卻難當精銳。
真正的精兵,只有張純周圍親率的這六百人的親兵。
但要光說這人員質量殘次不齊也就罷了。
最關鍵的還在於,因為壓根沒想到這些甲騎會在攻城的時候來主動反擊,更沒想到他們竟然連大門都來不及關上就被沖入。
營中的守兵們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去裝備足夠破甲武器。
這當然是一個致命的失誤。
要說,在過去,這樣的失誤是不會出現的。
不管是最後才想起來去關寨門也好,還是預備隊的準備不足也罷。
在往日,這些事情都不需要張純去操心,他的得力大將褚堅會把一切都布置好。
然而,蘇曜卻已經把他的左膀右臂都殺了個乾淨。
靠親力親為,張純實在是無法做到面面俱到。
最終這一切就導致了,寨門口看似人多勢眾、密密麻麻的守兵,面對蘇曜等十數騎當先殺入的情況下,竟然被打的陣腳大亂節節敗退。
在人馬具甲,勇猛無雙的蘇曜等人面前,這些雜兵們的大刀與長矛根本無法造成有效傷害。
蘇曜甚至連閃避動作都懶得去做,只管把手中長槍舞的如蛟龍出水,上下翻飛,瘋狂的收割人命。
「哈哈哈!」
「爽!」
「雜魚去死,去死!」
面對眼前那些被賞金激勵,抖著身子端著長槍的兵士們,蘇曜一技【暴雨梨花槍】出手。
霎時間,只見正面扇形範圍內槍影重重,如同暴雨打在梨花上,唰唰唰的在哀嚎中刺出一道道血柱。
那每一個倒下的兵士腦門正中,都有一個可怖的血窟窿。
與之前他們在大營中,遙望蘇曜在沙場上馳騁的點點紅影不同,在這如此近的距離觀察、感受到這一強悍戰力
不但蘇曜身邊的那些賊兵將士們被殺的肝膽俱裂,那瞭望台上的張純也是看的臉色鐵青,心肝怦怦直跳。
「快!快調集所有兵力,全力阻擊!」
「殺了他,快殺了他啊!」
張純嘶吼著,他的聲音因為過度緊張和憤怒而變得相當沙啞。
但是,如此努力張純卻並不能改變什麼。
蘇曜和他的騎士們正如同狂風驟雨般席捲而來,越來越多的騎士衝進了大營,在陣陣哀嚎與喊殺聲中,他布下的防禦正在崩潰。
「將軍撤吧,快撤吧!」
「您可不能出事了啊!」
張衛焦急地催促著張純撤退。
即便數次失利,損兵折將,乃至於烏桓人那數萬騎撤離。
他們也仍然有十餘萬的大軍撒在這平原城周圍廣袤的戰場上。
那些漢騎再勇,也不過只有千餘之數。
靠著一時的衝擊力勉強來到了這裡,必然是不可久持的。
只要自家這位大將軍能夠平安無事,這一時的失利不算什麼。
稍加重整後,他們仍然能捲土重來。
而若是張純將軍出了事,那這倉促聚合起來的大軍,可就沒人能帶了呀。
於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