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該當如何是好呢?
兵曹的話讓涿郡郡守臉色驟變,他無法再自欺欺人地將這一切視為謠言。
眼前的事實告訴他,那位新晉的冠軍侯蘇曜,確實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對手。
他們所面臨的局勢遠比想像中更加嚴峻。
郡守焦急地在屋內踱步,心中卻是波濤洶湧。
要說他手中兵士還是數千,若是儘快全郡動員,再起個萬餘兵馬也不成問題。
但是,他必須儘快搞清楚那姓蘇的是如何做到如此快便破兩座堅城的。
否則,他便是拉起部隊來,涿縣的下場恐怕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他必須儘快做出決定,否則一旦蘇曜的先鋒大軍兵臨城下,一切都晚了。
怎麼辦,怎麼辦。
「冠軍侯之勇,不可力敵啊!」
見郡守在兵曹發話後臉色陰沉,沉默不語,郡守府的主簿也趕忙勸道:
「此子在并州速平匈奴胡亂,在太行山一擊便斬殺張燕。」
「如今,他又在平原千餘騎便大破我大燕二十萬圍城大軍,陣斬李虎和張純,一路勢如破竹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那樂成和盧奴只是抵抗了一下,城中的官員便幾乎被他殺絕。」
「樂成張郡守挾持國相王柔,負隅頑抗,全家慘遭族滅,被殺的人頭滾滾,堆成了京觀立在門外。」
「甚至於,連那中山李氏的大公子李鐵都沒能倖免,被斬首棄市啊!」
「郡守您也是名族出身,比之中山李氏如何?」
「可敢試他冠軍侯之劍嗎?」
主簿的話讓郡守臉色更加難看,他深知中山李氏在當地的威望和實力。
更關鍵的是,那李家可不似他這樣,人家正兒八經朝中有兩個兩千石,而且還沒有出仕為大燕國效力.
如此多的強人們都無法抵擋那冠軍侯的鋒芒,自己這小小的涿郡郡守又能如何?
「那那我等該如何是好?」郡守焦急地問道。
「郡守,為今之計,只有一條路可走。」
主簿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投降!」
「投,投降?」郡守瞪大了眼睛。
「是的,投降。」
主簿堅定地點頭:
「蘇曜此人雖然手段狠辣,但據傳他對待主動投降之人卻頗為寬容。
只要我們主動投誠,獻出城池,或許還能保全性命,甚至得到朝廷的赦免。」
說著,主簿便取出了不知從哪拿來的討賊檄文,那上面最後一句清楚的寫著:
「部曲偏裨將校諸吏降者,勿有所問,廣宜恩信,班揚符賞,布告天下,咸使聞知。」
郡守看到主簿如此麻利的拿出這等大逆不道的東西,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若是在過去,在他大燕國風頭正盛的時候,縱使這是他的親信主簿,他也定要治其罪過。
但現在.
「可是,我們若投降,那日後又該如何立足?」郡守仍有些猶豫。
「郡守,形勢比人強啊!」
主簿繼續勸道:
「如今朝廷大軍還未揮師向北,我等若不儘快投降,一旦兵臨城下,再想投降那怕是要晚了呀。」
「屆時,一旦城破,那才是真正的萬劫不復啊!」
郡守聽到主簿的話,心中一凜,他明白主簿說的是實話,形勢已是刻不容緩,投降似乎成為了唯一的選擇。
不然,他的下場怕是不會比那死守樂成的張郡守好上多少。
於是乎,他沉思片刻後,終於下定了決心。
「主簿所言極是。」
郡守長出一口氣,無奈道:
「咱們投降。」
他抬頭看向主簿,握緊拳頭:
「即刻準備,安排投降事宜。同時,派人前往冠軍侯的先鋒大軍處,表達我等的請降意願,並請求他們善待城中百姓和將士。」
主簿見郡守終於下定決心,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立刻領命而去,開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