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天。
西岐城內,國師府。
瘟仙四徒跪倒在院落中,秦堯身前,以周信為主,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講了一遍
「呂岳什麼時候死?」聽完他們講述後,秦堯十分乾脆地問道。
周信道:「如果沒有大刺激,他再生十幾二十次悶氣就有可能心臟破裂,可如果有大刺激,或許會當場猝死。」
秦堯微微頷首,道:「你們今晚且在我府中住下吧,明日出門去買一身適合你們師父的女裝,以我的名義給他送去,告訴他,穿上女裝來西岐城前磕頭認錯,我會考慮接納他的投降。」
四人:「」
好狠毒的手段啊。
和這種狠毒相比,他們下的那毒都只能算是大巫見小巫了。
「怎麼,有問題?」見四人沉默不語,秦堯冷冷問道。
感受到他話語間的森然寒意,四人手臂上頓時汗毛豎起,連忙搖頭的搖頭,否認的否認。
秦堯擺了擺手,道:「沒問題就退下吧,自去客房便是。」
「是,大人。」
次日傍晚。
周信手裡捧著一個盒子,帶著三名師弟一起來到師父臥房前,齊刷刷的跪了下來。
床鋪上,聽到動靜的呂岳猛地坐了起來,轉身下床,看向門外:「跪什麼,趕緊進來。」
四人連忙起身,兩前兩後,跨入房門。
呂岳抬手間以仙氣合攏木門,為防止他們的對話被人竊聽,甚至布置下了一層隔音結界:「西周方面怎麼說?」
周信撲通一聲又跪了,將手裡的盒子輕輕放在地板上:「弟子不敢說。」
李奇,朱天麟,楊文輝三人也跟著跪俯在地,身軀甚至都在微微顫慄著。
呂岳心底咯噔一聲,已有不好預感,無名怒火再度由心肝生出,燒的他渾身燥熱:「說!」
周信咬了咬牙,道:「請恕弟子無禮!那申公豹說,除非師父穿上這盒裡的衣裳,前去西岐城前磕頭認錯,否則他斷然不會考慮接納師父的事情。」
呂岳擰起眉頭,一步步來到那盒子前,抬腳勾起盒蓋,只見裡面赫然擺著一條粉紅色的長裙子。
這一刻,呂岳驀然瞪大雙眼,無盡怒火直攻心臟,猶如一柄利刃,狠狠刺進其心底。
「氣煞我也!」
「噗!」
突然間,呂岳張口噴出一道赤血,盡數噴吐在粉色長裙上。
繼而,只見他眼睛翻白,身軀倒地,氣絕身亡!
周信身軀不住的顫抖著,跪在地上,一步步挪移至對方面前,伸手觸碰向對方鼻下。
少傾,他觸電般收回手掌,慟哭道:「師父被氣死了!」
「師父!!!」
李,朱,楊三人異口同聲的哭喊,聲音隨著隔音結界的破裂,傳出很遠很遠,引人注目。
「報~」
汜水關,城門樓內。
聞仲正欲詢問羅、劉二人的近期成果,一名士兵呼哧帶喘的跑了過來,嘭的一聲跪倒在地,大聲喊道。
「何事報來?」聞仲眼皮一跳,心底驟生陰霾。
不知從何時起,他對突如其來的消息產生了一種恐懼心理,甚至於心驚肉跳。
士兵叩首道:「啟稟元帥,收到確切消息,呂岳道長氣絕身亡了。」
聞仲:「」
羅宣:「」
劉環:「」
「道兄啊!」
半盞茶時間後,聞仲帶人來到呂岳住處,趴俯在其屍身上放聲痛哭:「是我害了你啊。」
他這一哭,跪倒在兩側的四弟子紛紛跟著哭喪起來,整個府邸,一片哀聲。
聞仲撒了把英雄淚,隨即轉身看向四人,聲音顫抖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人,說病就病了,說沒就沒了,何等荒謬?」
周信哭泣道:「我懷疑,師父應該是受到了天譴。曾經為試驗瘟毒作用,他老人家橫行多地,毒殺了數十萬人,這怕不是報應到了?」
聞仲:「」
聽對方這麼一說,他竟有種呂岳死有餘辜的感覺。
甚至就連悲傷都淡去了。
「太師,我們想要將師父遺體送去九龍島老家安葬,落葉歸根。」這時,周信擦了擦臉上淚水,抬頭說道。
聞仲木然頷首:「去吧,去吧」
周信當即起身,與三名師弟一起將師父屍體放進裝屍袋內,隨後辭別太師,漸行漸遠。
眼看此間氣氛有些沉悶,羅宣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太師,我和劉環的陰陽神火大陣已經趨於圓滿,可以火燒整個西岐了。」
聞仲快速收拾好心情,肅穆道:「好,今晚三更,火攻西岐!」
是夜。
一更天。
瘟仙四弟子悄悄來到西岐國師府內,見到秦堯後,連忙躬身行禮,態度恭敬。
「呂岳死了?」秦堯轉身看向四人,平靜問道。
「死了,被我們埋在了西岐城外的一個山丘上。」
第68章 太陰星君,神威赫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