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抬進大殿,扈輕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我就問問,我也沒說啥。」
大家:「看出來了,你和天道是真熟。」
扈輕捶地,拳頭掉渣渣:「仙帝印魔帝印都能勸架,這說明啥?說明其實仙界魔界在祂們那個圈子是一樣一樣的,咋就那麼排斥換身份?真這麼苦大仇深,別都找我呀!不怕我承受不了矛盾的力量爆體而亡嗎?我的狗命就不是命嗎?」
眾人面面相覷,忽然才想到這個問題,是啊,仙界和魔界究竟是什麼關係?
這事絹布也搞不懂:「我那時候沒這麼對立。」
陽天曉蹲下來拍拍她的肩:「可能寸中的天道就想做仙界的天道,我們要尊重天道的喜好。」
這話說得他自己直發虛,天道的喜好,輪得著他尊重?
扈輕嘆氣,嘴裡、鼻子裡都是焦糊味兒:「為了他家祖墳生靈塗炭,我都看不過眼。要不然咱們試著挖一挖,把棺槨給他送過去。」
陽天曉糾結,他們沒想過這個思路。
扈輕又說:「咱先找找,找到了好歹是個人質。」
棺槨到手,可禮可兵。
但扈輕還是有疑惑的:「那麼久遠前的祖宗,爛得渣渣都不剩了吧,還找做什麼?若只是祭拜,偷偷過來磕個頭就行吧。」
陽天曉:「若是你祖宗被埋在敵方,被敵人天天踩踏,你能忍下?」
扈輕實話實話:「師傅,我祖宗,早化作泥和大地融為一體,說不得我自己就在天天踩踏呢。一代代的人死去,埋骨地已經遍布人足可去的地方,超過三代,墳塋還有誰打理?墓碑上的名字,還有誰牢記?皮囊而已,魂魄早已轉生,誰惦記祖宗舊事——」
說到這裡,扈輕突然想,若是祖墳被埋在某個特殊的地方,是個國人都不能忍,分分鐘漂洋過海拿下!
嘶——難道那魔頭就是這樣的情結?這這這——不可能和解了。
她頓了頓,說道:「當然世代血仇不可磨滅。但我還是覺得他為個祖墳如此念念不忘有問題,情報準確嗎?」
陽天曉:「這次過去魔域,正好探探。」按住她要起的肩,「不用你,樊牢過去。」
扈輕:「行,反正咱家在那邊有落腳地,誰去、去多少,都行。」
過了幾日,霜華的嫁車飛進雙陽宗,隊伍好長的一條,裡頭年輕的男女好奇希冀的望著周圍的一切。
雖然武承不想大辦,但大家都知道霜華與扈輕的關係,無需他出面就多的是人出來做場面,尤其食部。才為扈晶晶擺過席,喜慶的日子前後連接,他們正覺得三天不夠他們發揮,那就接著奏樂接著舞。
扈輕又是夫家人又是娘家人,添妝迎娶鬧洞房,她全參加。雙陽宗沒有女弟子,其他家來了不少,且都是性子潑辣的,把霜華鬧得臉上的紅霞沒退下過,後來新郎官求爺爺告奶奶才把她們送出來。
新房門一關,扈輕看著那門嘿嘿直樂,在大群里發言:開盤,賭新郎新娘幾天出來。
立即引起群豪加入,遠醉山嚷嚷:「記下來記下來,公平公正公開,現在開始下注,真金白銀啊。」
因為是扈輕發起的,大家心知肚明她肯定出了力,一開口就往長里猜,三天五天小兒科,十天半個月已經誇張,那些猜一年兩年的,不要太離譜。
冷偌幽幽的飄過來:「嬸兒,我也在大群里。」
扈輕上下掃視:「你賭幾天?」
冷偌:「...嬸兒給我透一透?」
扈輕嘖嘖:「不好說啊。但你要是等你師傅膩歪完再去了塵緣的話,怕是有得等。」
冷偌一噎,這麼長的嗎?
扈輕關心:「找到去當初那凡界的法子了?」
冷偌點頭:「師傅不用去,我想明天與她告別就出發來著。」
扈輕捂著嘴:「行,你等吧。」
「...」你這樣子,讓我很懷疑我會等不到呀。
冷偌看看周圍,扭捏了一下:「嬸兒,我能跟您求子?」
扈輕:「不用求,你的子孫運已經到了。」
冷偌紅了臉:「那——男孩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