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物有些發臭,已剁碎餵了江魚。」
齊雲一邊朝著司空完走去,一邊說著清湯閣內的暗話。
所表達的意思便是,清理現場時遇到了些麻煩,不過都被她解決了,而趙三的屍體也被她碎屍萬段後,扔進了千春江。
當然,實際上趙三肯定沒有死。
他早被沈思溥帶到了一處安全隱蔽的地方,躲起來了。
「辛苦。」司空完說完,便從身前的案幾下掏出了三碗血淋淋的獸膾,推到了她眼前,伸手示意她享用。
這是劉洪最喜歡的一道食物,幾乎每日都要啖食一大碗。
若是哪一日沒有吃到嘴,第二日必定要以三倍的量補回來。
但昨日劉洪已吃過一碗,今日根本沒有必要生啖三碗。
可司空完卻偏偏拿出了三碗。
如此動作,必是試探無疑了。
「司空,你是不是又忘吃獸腦了?你給我三碗,不會忘了我昨日吃過一碗了吧?」
齊雲用劉洪的語氣與尖細嗓音抱怨了一通後,便伸手將離她最近的一碗獸膾端了起來。
也不用什麼木箸,張開五指,抓起就食。
看著齊雲邊吃邊吧唧嘴,就算血順著嘴角流到脖子上都不在意的樣子,司空完的鬍子顫了顫。
那是他在笑。
「老劉,你這茹毛飲血的粗魯動作得改改了。」他說著,便從懷中扯出一塊銀灰色的手帕,隨手扔到了劉洪眼前,繼續道,「擦擦你的嘴吧,看看那些血,都流到你脖子上了。」
「吧唧吧唧…」
齊雲沒有回應,也沒有撿起那塊手帕,只吧唧著嘴吃個不停。
而司空完扔完帕子,便閉目養起了神。
仿佛自己方才沒有說過話一般。
但齊雲知道,若是她回應了,亦或者撿起了那塊手帕,司空完能當場朝她出手。
這個男人,很是多疑。
寧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哪怕這「一個」是與他共同建立起清湯閣的兄弟,也必須時時刻刻接受他的質疑。
就像扔手帕這事兒,司空完幾乎隔三差五就會上演一次。
只要劉洪亦或者清湯閣內其他人,某一天行事與之前有較大的時間差距,司空完就會密集性地試探上好幾輪。
直到懷疑徹底解除為止。
一開始劉洪等人還以武力抗議過。
可等他們發現司空完此人不僅陣法厲害,術法也很厲害的時候,不得已之下,他們只能接受了司空完這變態的試探。
畢竟誰也不想再被司空完扔進邪陣中,受盡萬千折磨。
當然,他們當中也曾有人實在受不了,想要脫離清湯閣。
可沒有一人能成功離開過。
因為司空完這變態,早在他們加入清湯閣的時候,便在他們的身上種下了一縷邪煞。
只要超過十日不回到這石殿中,便會被體內的邪煞吞噬。
如此,誰還敢離開呢。
又有誰,敢再對司空完的試探表示反對呢。
沒有人。
包括劉洪。
幸虧齊雲所屬的靈犀一族,感應靈敏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只需對方一絲氣息,便能瞬間知曉對方某一刻的想法。
方才司空完朝她扔手絹的時候,不經意間泄露了一絲殺氣。
也是這絲殺氣,讓齊雲輕易捕捉到了他內心的想法。
原來,他不相信劉洪會帶女人回來。
其內心更是直覺齊雲不是真的劉洪。
可又尚存一絲絲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