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漁殺完人之後,馬上退回小樓。
魯智深肯定不會跳出來辯解,他現在不知道躲到哪去了,而高衙內要強搶一個小民女,也不會搞的滿城皆知。
饒是如此,李漁還是連夜,把園子裡的花樹餵上毒,以備不時之需。
第二天清晨,汴梁城中再次戒嚴,大相國寺看守菜園子的和尚魯智深,把高太尉的義子捶殺了。
這條消息不脛而走,吵得滿城風雨,不知道多少人暗中叫好。
鹿兒巷內,卻風平雲靜,和往常一樣,李漁推開門,兩個小丫頭攜手在打水洗臉,互相潑水打鬧嬉戲,嘰嘰喳喳地十分歡快。
趙福金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水珠,身上水津津的,肌膚香滑白膩,蓮兒粉嫩的玉頰像塗了胭脂般嬌紅,幸虧李漁知道她天生就是這樣,而不是在故意勾引人。
兩個少女看上去就賞心悅目,李漁忍不住輕笑一聲。
在自己的庇護下,她們睡得很踏實,絲毫不知道,昨晚這裡經歷了什麼。
對於蓮兒這樣的人來說,她的出身和她的相貌結合起來,就是痛苦悲劇的根源。
希望自己可以改變這一切...
白毛狐狸伸了個懶腰,趴在葡萄架下,打了個哈欠,「小子,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去哪?我在這待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走?」
白毛拱聳後背,晃了晃身子,「你不遊歷天下麼?」
「為什麼要遊歷天下?」李漁嘁了一聲,「你這人...狐可真奇怪。」
白毛罵道:「臭小子,你少裝蒜了,你們這一門不是都要遊歷天下麼?」
「我沒有入門,只是一個代人授藝的工具人。」
白毛哂笑道:「難怪,我一看你這樣子,跟菜地里的那破石頭是絕配,就不像那一門的人。那一門都是傻子,不然就是瘋子。」
白毛話音剛落,就捂著腳跳了起來,在他下面赫然多了一個土刺。
「我也不認同他們,但是沒必要惡語相向吧。」
「好小子,本王恢復了功力,第一個把你蒸了吃了。」白毛捂著腳,嗷嗷叫到。
「我現在嚴重懷疑,你只是活的長一點,沒什麼本事。」李漁無所謂地說道,「不然為什麼你一點高人的氣度都沒有。」
「呵呵,你懂個屁,那些鳥仙毛佛,一個個看上去超凡脫俗,其實人世間的名利只是他們不需要了而已。後者他們自己不出馬,讓手下的徒子徒孫來爭,來搶,吃相不知道多難看。不信你看看,那些鳥人搶奪氣運香火時候的市儈模樣,像不像一群搶腐肉的鬣狗?」
白毛越說越激動,「這天下修為的大道,就是強奪和積累,哪有半點狗屁氣度可言!都是他娘的裝出來的,看見就讓人作嘔。」
「本王看滿天神佛,就跟看地上的狗屎一樣。」
兩個正在洗臉的小蘿莉,呆呆地看著炸毛的狐狸,眼睛裡閃著似懂非懂的目光。
「咳咳,你們兩個,趕緊去準備一下,今天學畫鎮邪符。」
李漁趕緊把她們趕到小樓,自己是代張老道收徒,白毛的這番話,和老張頭完全相反。
外面的滿城風雨,都和自己無關,殺人的是花和尚,還留了字證明。
高衙內是高俅高太尉的義子,在他落魄當潑皮的時候,就對他忠心耿耿。
要說他們兩個完全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不會為了自己這個義子,搞出太大的動靜來。
因為現在他掌握的禁軍,總領統制、訓練、輪班宿衛與戍守、遷補、賞罰的政令,也可以隨皇帝出行,負責護衛任務。是一個香餑餑,大宋有點權勢的,都想把手伸進來,分一杯羹。
李漁進到小樓的書房內,兩個小丫頭已經鋪好紙,研好了墨。
李漁笑道:「符篆,是方術的核心,是符和籙的合稱。符篆術,練好了,可以召神劾鬼、鎮魔降妖,治病除災。。」
「什麼是劾鬼?」趙福金歪著頭問道。
她這個標誌性的動作,可愛到犯規,李漁笑吟吟地說道:「人死之後魂魄不散,即為鬼。」
「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