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河之上,無數商船往來。
其中一艘,有七層之高,懸掛著代表大宋的青旗。
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大宋的使船,定是有朝中高官,要代表大宋出使其他國家了。
最上一層,擺著一張小几,兩個人對面而坐。
「自從漢末以來,六分天下,只有我們大宋亂象頻生。究其原由,皆因外有北擄邊患,內有賊人造反。如今我朝已經外聯女貞,北擄契丹不足為懼,至於青溪寇賊方臘,只要和東吳聯手,也是旦夕可滅。你此去必要說動孫權聯盟。」
在他對面,一個緋色官服的中年人,抱拳道:「恩相放心,蒙陛下恩相重用,熙必不辱使命。」
「孫權攝於關羽之威,日思夜想擴充兵馬以圖荊州,此去可以許他些財帛,供其募兵,他必然欣然結盟。」
藍從熙滿臉恭敬,說道:「六朝之內,唯有我們大宋財力雄厚,這都是恩相治國有道,官家能得恩相輔佐,實乃洪福齊天。」
蔡京臉色落寞,嘆了口氣,「你以為我不想強國精兵麼?奈何陛下不喜歡,陛下花費頗巨,沒錢我這宰相三年就到頭了,裕豐大亨...呵呵,若是給我放開手腳,不消幾年時間,我大宋何須與人結盟!」
這些話就有些誅心了,藍從熙裝著沒聽見,一個勁倒茶。
他是蔡京的心腹,就算不是,蔡京也不怕他告密。
當今天子,就是知道了,估計也是一笑了之。
蔡京輔佐趙佶這麼多年,早就看透了,陛下看似荒誕,其實聰慧異常。
他的權術玩弄的爐火純青,自己也是他的一顆棋子,至於說君臣之情,約等於沒有。
陛下風流多情,看似對誰都不錯,尤其是身邊的人,實際上只關心自己。
他最寵愛的茂德帝姬被方臘捉了,陛下擔心她受辱,傳出去對皇室威嚴不利,竟然要北斗司找機會除掉帝姬...
人之無情,乃至於此...
蔡京這些年也著實累了,他為大宋,賺取了驚人的財富,卻有一半用在了帝王的奢靡享樂上。
到處興建的別苑、園林、高樓,很多皇帝只去過一次,但仍然樂此不疲地要求建新的。
還有神霄宮、大相國寺,也都不是省油的燈,大宋風雨飄搖這些年,皇帝換了一個又一個,還傳出燭影搖紅這等醜聞。
六朝之內,魏蜀吳三國雖然國土最小,但是個頂個的都極其能打,周邊蠻族俯首帖耳,要不是他們三個愛搞內鬥,彼此打來打去,天下局勢真不一定怎麼著。
而大唐是公認的國力最強盛的,猛將如雲,謀士如雨,君王賢能,就是貴族的勢力有點大,目下最嚴重的是內鬥。
大宋和大明沒有士族門閥,但是也各有麻煩。
大宋是皇帝昏庸輕佻、耽於享樂,大明是臣子私心太重、結黨營私蔚然成風,拖得兩個王朝都有些力不從心,壓制不住周邊蠻族。
蔡京長嘆了口氣,不管是宋還是明,主要還是開國的帝王和那一批賢臣猛將死得太快了。
後繼無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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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鈴還須繫鈴人,你要是實在害怕,就去一趟南疆唄。」
大喬看著李漁整天愁眉不展,不知道為什麼,有一點心疼。
可能是李漁天天姐姐、姐姐地叫著,叫出一絲絲姐弟感情來了。
「說的輕巧,南疆我又沒去過,遍地都是巫師,也太危險了。而且還不一定能找到會解我這個詛咒的。」
大喬撇著嘴,沒好氣地嗔道:「找個地圖不就是?」
「地圖?」
「大漢王朝興盛的時候,派出無數能人異士,分頭遊歷天下,繪測地圖。如今雖然分為六朝並立,但是地圖到處都有。」
本來地圖都是國家重要機密,輕易不外露的,但是這個世界能人太多,這些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強者甚至可以輕易改變地形。
正因為如此,地圖反倒成了常見的東西,大多是商隊買來,行商時候免得迷路。
李漁拍了拍屁股,站起身來就往外走。
「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