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紹走了。
帶著無盡的不甘走了。
在看到李秀寧安然無恙後,帶著兩千人馬當天就回洛陽去了。
因為他知道,留下來只會自取其辱。
對周楚的恨,也暫時壓在了心底,因為他同樣知道,只要李秀寧一天未死,就沒人會動周楚,也不敢動。
李元吉卻是不願走,但接連數天被李秀寧拒之於營外後,終究是死了心,一副失魂落魄的離開了馬邑。
而經過幾天的恢復,李秀寧已經可以下床走動,周楚也一直留在了軍營。
「賢弟,這陣子辛苦你了。」
經過周楚的實驗,李秀寧也終於相信滴血認親不靠譜了,言行舉止間也不再排斥,比起以前更加的親近,這幾天兩人幾乎都睡在一張榻上,若非顧及傷勢,怕不是早已跨越了雷池。
「呵呵,只要公主平安無事,小弟辛苦一些又何妨?」
「對了公主,那竹簡我看著實在頭痛,如今軍中也不缺錢,不如換成紙質冊子,再給每位士兵都重新弄一個編號,這樣也便於管理,不然這司馬小弟真的干不下去了。」
「賢弟想換就換吧,軍中後勤之事,今後賢弟想如何做,只管放手去做!」
李秀寧聽他言語間又有開溜的跡象,趕緊擺擺手。
「那小弟就不客氣了,除了重新造冊外,我還打算成立一個醫護營,就由青兒任統領,撥兩百女兵…」
周楚也沒矯情,決定對娘子軍來一次大刀闊斧的改革完善,當然主要還是針對後勤方面。
因為軍法,操練,編制,娘子軍已經非常完善,就是管理上有些粗放式,主要還是沒有合格的將領。
不過可能是由於女人心細,有些方面又非常的細緻,比如營中的衛生,個人的衛生,條條框框非常多。
他真不敢想像,這些大老粗到底挨了多少軍棍,多少皮鞭才養成每日洗臉漱口,三天換洗一次衣物,七天洗一個澡。
反倒是其他方面非常自由,沒有其他軍隊中那般森嚴的等級,人人都小心謹慎,更沒有那些勾心鬥角搶功的糟心事。
整個軍營中除了李秀寧和傷員吃的好一些外,其他人都是吃一樣的飯食,即便是中郎將和普通士兵也有說有笑,隨意之極,之間並不存在溝壑。
幾天的了解下來,讓周楚也終於體會到了這隻軍隊的與眾不同。
說白了,這就是一群由傻大憨組成的軍隊,平時什麼都不管,什麼也不想,有酒喝酒,有肉吃肉,該訓練就訓練,該打仗就打仗。
似乎所有人潛意識裡都是這般想的,那就是平陽公主會為他們安排好一切。
這是一群心思單純,又都死心塌地跟著平陽公主的人,因為有想法的早就另謀出路,享受錦衣玉食去了。
這就導致軍中別說獨當一面的大將,就是合格的基層將領都非常少,所以軍中的編制和其他唐軍也大有不同。
也就是每位中郎將統率一個營五千人,下面管著十個校尉,一個校尉管五百人,下轄十個伙,一個伙五十人,伙長下面是什長和伍長。
周楚主要還是想完善一下財務制度,那就是每個伙都弄一本冊子,每人一頁紙,每月的軍餉和賞賜以及支出都時時記錄在上面。
一百錢可換一畝地,一萬錢可換一個娘子,滿三十歲後,或者受傷致殘,就可對現。
這樣就能減輕不少銅錢支出,不然那兩萬錢怕不是半年都用不到。
對於成立醫護營的事兒,李秀寧是舉雙手贊成,可對新的財務制度確實有些犯難了。
「賢弟,這土地還好辦,可這娘子,到時你讓本公主去哪裡尋?」
「呵呵,這個好辦,突厥人搶我們漢家女子,我們難道就不能搶他們的女人?還有高句麗,契丹…」周楚一臉陰笑。
「那些蠻族的女子,如何能配得上我娘子軍的兄弟?」李秀寧卻是秀眉一蹙,顯然看不上那些外族女子。
「公主,你這種想法必須要改,多年戰亂,我漢人男丁死傷的厲害,為了快速繁衍,絕不能排斥外族女子,何況我也沒說讓她們做妻呀!」
偌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