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公堂里外頓時就沒聲音了!
算上一百來號維持秩序的衙役和旁觀的一千多老百姓們,竟然猛然間鴉雀無聲起來,所有人都瞪著眼珠子,全傻了!
一秒鐘。
三秒鐘。
五秒鐘。
終於,圍觀中的一個很青澀小娘子眼睛瞪大地來了一句「叱嗟」,一句粗話毫不掩飾地從她嘴裡噴了出來!
然後,一聲聲驚叫都出來了!
「我的老天爺啊!」
「王知州剛剛說什麼?」
「誰能再重複一遍?我好像沒聽清楚!」
「對啊,衙門距離華家村二十里路,衙役們是如何在二十分鐘之內趕到的?只不過他身為知州,竟然這種話都說得出來,絲毫不包庇自己的屬下?瘋了吧?」
「這是在丟朝廷和官府的臉面啊!」
「要不要這麼刺激啊?」
「他為什麼敢這麼說?」
「我第一次看見當官的如此行事啊!」
「要是被皇帝知道了,會不會覺得臉上無光?」
說是這麼說,百姓們已經隱隱有些興奮,覺得這個知州真有點不一樣。
前排坐著的陳寺卿已經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額頭,「完了。」
刑部侍郎也險些吐出一口陳年老淤血,朝廷和官府的英明,今天要毀了!
曾環和其他通州靜海的官員兩眼一黑,好多人身子一晃差點被王琛的話嚇暈過去,王知州別鬧,真的別鬧啊!
御史中丞都快罵人了,一眼看向范旻勾,「范漕司,你瞅瞅你的屬下,這話在丟咱們朝廷和官府的臉面啊!」
范旻勾眨眨眼,「靜海如今不歸我管。」
御史中丞氣得臉都綠了啊,一想好像還真那麼回事。
周判官:「」
丁簽判:「」
靜海其他官員:「」
還有衙役們,全都蒙了。
因為王琛說的話實在有點有點太那啥了啊,像這種官官相護的事情,如果不是政敵上互相打擊,哪怕是真的,一般說來都是私底下調查清楚然後處置,誰像王琛那樣公開當著一千多號老百姓的面說啊!
尤其是這些衙役很有可能是如今靜海州衙的人!
半點臉都不要了嗎?
其中一名大理寺的官員忍不住喊道:「王知州,你別胡說八道!」老趙替朝廷經營個臉面多不容易,各種親民,得,你王琛這麼一來,二十來年的經營算毀了。
王琛看看他,「我請問一句,咱們這是在審案還是在鬧兒戲?既然是審案,自然是要舉證,我既然敢說,肯定是有證據,要不這個主審官你來當?」
不管王琛怎麼說,今天他是主審官,尤其在程序方面沒有出錯,確實是在舉證,其他人還真沒什麼話可以說,哪怕那名大理寺的官員十分氣憤,也沒再吭聲。
說出這個「驚天動地」言論的王琛顯得很平靜,也很隨意,好像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什麼事情似得,對著眾人道:「我知道這些話說出來有損官府和朝廷的顏面,但是,我身為主審官,要做的是把一個案件弄得水落石出,否則如何對得起死去的華家十三口?如何對得起通州二三十萬戶黎民百姓?如何對得起天下蒼生?哪怕審案結束朝廷就將我革職,只要對得起天地良心,我王琛寧願『一意孤行』下去!」
革職都在所不惜?
只為了換逝者一個公道?
您這是多麼高尚的一個人吶!
所有老百姓都被王琛的這番話弄得心頭一顫,一開始,他們還以為王琛為了包庇自家長工,沒想到,才剛剛審案沒多久,這名剛剛上任的王知州就開始拿「自己人」開刀了,只是他們還沒有完全信任,覺得還得看下去,到底是犧牲一部分人換取冷艷的安全,還是王琛確實大公無私,最終還要看舉證,只不過這時候,大家已經不像剛開始那麼義憤填膺,反而隱隱帶著一點期待了。
王琛下令帶那五位衙役上來。
不多時,當時「發現」冷艷是兇手的衙役們被帶上來了。
王琛看著他們五個人,把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