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莊頭的兒子推門進來。
「姑娘,門外有個道士來找姑娘。」
竹心又囑咐幾句,然後見了那道士。
小道士十三四歲,穿著一件灰袍,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念了一句,「福生無量天尊,小趙說施主找我。」
竹心上下打量他,「聽說你師父清風道長在喬夫人面前很得臉面。」
「喬夫人很喜歡聽師父的道法,侯爺可是也想聽道法。」
聽書坊的小趙說他有個同鄉,家裡日子過不下去,在寶華山做了道士,拜在清風道長門下。竹心托小趙給小道士帶話,問他師父有沒有興趣結識定北侯。
今日小道士如約而至。
竹心笑了笑,態度倨傲。「侯爺不喜歡聽道,他想要讓道長為他辦件事。」
小道士不以為意。
「所行所思皆為道。」
如今大齊國教是佛教,道教並不受重視。但竹心吃不准這位清風道長是真的仙風道骨,還是……
託了小趙聯繫了他同鄉,若人來了,就等於願意被侯爺差遣。若人沒來就再想別的辦法。
在古代為上位者牽線大多都是這個套路。先拋個香餌,對方出個人探探虛實。最後才是大佬見面。這樣就算不成,折在前面,大佬們也不至於尷尬。
「過幾天自會有人聯繫你。」
而徐芷萱那邊也很順利。
從相國寺回來的路上,她遇見了張五娘。
張五娘的馬車壞了,失魂落魄地被丫鬟扶著。
「表姐,坐我的車吧。」
徐芷萱招了招手,讓五娘上來。
五娘拉著她的手,臉色慘白。
「表姐,你的手好冰。」
徐芷萱把暖爐遞給她。
「芷萱,你知道醉仙居王家小公子的事嗎?」
「不是喝多了酒,醉死了嗎?」
為了王家小公子的聲譽,這是對外的說辭。
張五娘聲音打著顫,「那,一起吃酒的人都受牽連了嗎?」
「倒是沒有,就李侍郎的兒子被判了杖責五十逐出京。」
「那定北侯呢?」
「你問我二表哥呀,他不在席上,關他什麼事啊?」
張五娘捏著帕子,「沒事就好。」
芷萱打趣道:「你怎麼了?好好的提起我那二表哥做什麼,你們認識嗎?」
張五娘趕緊搖頭。
「不認識,只是聽旁人說他也在席上,所以才問的。」
張五娘看著窗外,眼底儘是擔憂之色。上一世她去相國寺為喬子舒祈福,滿心歡喜等著出嫁,機緣巧合救了被判流放的宋鶴鳴。
而這一世宋鶴鳴安然無恙。
不一樣了,所有的事都不一樣了。
是從何時開始的呢?
對,她記得上一世徐小姐沒來過她家,一直到徐小姐身死,她們都是不認識的。
張五娘猛得看了眼徐芷萱。她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知道將來發生的事?
「表姐,你怎麼了?可是還沒緩過來,要不你先喝口熱茶。」
徐芷萱一臉關切,把茶杯遞給她。
張五娘抿了口熱茶,別有深意地問道:「表妹去相國寺,求什麼去了?」
徐芷萱神色自然,「我沒什麼可求的。是祖母的壽辰要到,我繡了幅百壽圖請方丈開光。」
看著徐芷萱清澈的眼睛,張五娘就知道她和自己不同。如果她知道上一世徐家的慘狀又怎麼會別無所求呢?
而徐芷萱突然湊過來,「表姐,家裡面有意讓我嫁給二表哥,就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