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五,離竹心出嫁還有三天,而在前一天晚上王忠暴斃了。
今日的早朝,滿朝文武的班味很重,大家敷敷衍衍等著下朝。
局勢有了新的變化。大家在心裡盤算著下一個掌印會是誰?王遠的贏面應該最大。
所以滿朝文武下朝之後去了王忠宮外的宅子一探究竟,也可以說是參加葬禮。
棺槨前,竹心穿了半孝,頭上還戴了一朵小白花。
「掌印啊,您怎麼丟下我就走了呢?」
群臣,「……」
十一司的各掌事大太監,「……」
這場葬禮上哭得最傷心的竟然是竹心,她不應該是最開心的那一個嗎?
「您特意給我置辦的宅子,我還一天沒住上啊。」
竹心一邊說一邊拿袖子擦著眼角的淚。所以這套宅子能歸她嗎?應該能吧。王忠的侄子也蹲了大獄。
他現在的親屬,嗯,竹心看了一眼旁邊的王遠。
王遠「撲通」一聲跪在棺槨前大喊一聲。
「乾爹啊,您怎麼丟下我就走了呢?」
靠,王遠這是要跟她搶遺產。
竹心不甘示弱地繼續哭道,「都督啊,您掌管東廠十幾年,撐起了廠、衛的半邊天。」
那邊王遠遇強則強。
「乾爹,您侍奉皇上二十多年,是孩兒的榜樣。您的一言一行影響了孩兒的一生啊。」
竹心,「……」她這是遇見對手了,竹心深刻的意識到王遠的臉皮比她厚多了。
看著這四進的大宅子,竹心眼睛一翻,暈倒在靈前。
王遠最後一擊,「乾爹,自從聽到您的死訊。孩兒無數次想要昏死過去。孩兒都忍著告訴自己不能倒下。兒子得讓您走得風風光光啊。」
竹心,「……」㏑∑㏒#@%(這是啥,不重要,她現在的內心戲很不文明,已經到了過不了審的程度。)
滿朝文武,「……」
上了年紀的老大人看著這場面。無語,是無語。但是白事如果要能達到這個程度,確實很風光啊。
後堂
大齊正在上演溏心風暴。
竹心指著王遠大喊不孝子。
「昨天他的死訊一出,我忙前忙後三個時辰,到現在一滴水都沒喝,你下朝嚎兩嗓子就博了個滿堂彩。你這是竊取我的勞動果實。」
之後竹心又把帕子蒙在臉上,哭得傷心。
「我對你如何,你自己說。你現在跟我爭宅子。」
王遠也懵了,「你只是想要宅子?我以為你要跟我爭掌印呢。」
剛才王遠見竹心這個賣力程度,心裡直突突,竹心這是要過河拆橋啊。說好的對食呢,是要跟他爭掌印還是跟他爭督主?
竹心抽抽搭搭,「那宅子……」
「你的你的,都是你的。」
竹心立刻擦乾眼淚,「一直沒時間說話,昨天到底怎麼了?」
王遠聞言皺著眉。
「昨夜不是王忠當值,他早早回去休息了。今兒一早小太監叫他起身去服侍皇上上早朝,才發現人已經死了。當時我匆忙看了一眼,沒有外傷,嘴唇青紫肯定是中毒。可太醫院當時的曹太醫卻說王忠死於心疾之症。」
竹心咬著嘴唇,真是萬能的心疾之症。
「太醫院的人這樣睜眼說瞎話肯定是皇上授意的。不過也能想通,朝臣對王忠不滿已久。宮裡面的事也知道點風聲。他們本想著團結一致搞王忠。
可王忠的罪狀若拿到檯面上,牽連甚廣不說,就連皇上多年識人不清,也有縱容失察之過。皇上用王忠的性命堵住了眾人的悠悠之口。
但是現在有個問題,皇上若想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