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蒙,你可知有今日,說,是誰指使你進入東廠殺李磐和洛成章的,又是誰指使你在峽谷伏擊我們的!」
張麟走到田蒙跟前,用腳踏在他的身上,厲聲斷喝。
「我恨你,我恨李磐,我恨洛成章,我恨所有人!所以我要殺你們!殺光你們!」田蒙沒有血色的臉上變得非常猙獰可怕,他眼睛中射出一道窮凶極惡的光,盯著張麟,嘶嘶出聲地叫道。
「把你背後的指使人告訴我,我便讓人給你止血醫治,不然的話,你身上的血就會流干,就會像放干血的豬一樣死掉!」
「我殺了這麼多人,死了也值得!」田蒙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身體因流血而一顫一顫,和垂死的狗一摸一樣,非常地悽慘。
「你那天秘密潛入扶陽宮見汪之問做什麼?」張麟繼續審問,壓根沒有為田蒙止血療傷的意思。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潛入扶陽宮了?」
「我知道你見汪之問是為了盜什麼名單,這樣告訴你吧,不但你會死,連汪之問也會死!」張麟壓低了聲音,因為涉及到後宮供奉,不便大聲聲張,弄得人盡皆知,那與皇上的聲譽有損。
「既然落在你手裡,要殺便殺,要剮便剮!」田蒙雖然氣息微弱,但是仍然很是強硬,好像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張麟知道從田蒙嘴裡問不出什麼,不過,也不能任他死掉,因為,有他這個人證在,搞死汪之問就容易得多了。他叫人幫田蒙止血,以維持後者的性命。隨即回到格輔元面前,用揶揄的口氣說道,「看來給李昭德的供詞,還需要填上幾句,你供認,李昭德指使左鷹揚衛郎將田蒙潛入東廠殺人滅口,在峽谷伏擊東廠廠衛。這樣。李昭德便會更加感激你!」
格輔元聽了這話,嚇得渾身顫抖,本來看到在他面前垂死掙扎的田蒙的慘烈模樣,他就嚇得不得了!不過,他心裡很清楚,以他的所作所為,是不能招供的,越是招供,他的罪行越會更大!事到如今,他只能指望李昭德在出兵之前來救他,這是他唯一的希望。
正在這時,一個身材瘦小身形敏捷的黑衣蒙面人從格府的東面,揮劍殺死把守在圍牆外面的幾名東廠廠衛,如同猿猴一樣越過三尺多高的朱紅色圍牆,竄入了格府之中!
「有刺客進入府中!」在格府外面,每一個方向都有幾十人把手,黑衣人殺廠衛越圍牆的情景被很多近在咫尺的人所目擊,卻都奈何他不得,只能高聲大呼,提醒府內的廠衛。
府內的廠衛聽到,都提高了警覺,加強了戒備,所以黑衣蒙面人一進入格府,就被發現,無所藏形。
「抓刺客!」見到黑衣蒙面人殺了進來,廠衛們揮舞著彎刀,上前阻擋並試圖擒拿,不過,這些個廠衛,雖說武功都不俗,可是一碰到黑衣蒙面人,就如同潮水打在礁石上一般,變成了浪花,彈了回去,紛紛受傷倒地,有的莫名其妙地就死了!
黑衣蒙面人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輕而易舉地將那些圍攻阻擋他的廠衛打死打傷,使得那些廠衛都不敢再靠近他半步,紛紛閃避讓路,只是在他身後兩側遠遠地追趕,並且虛張聲勢地大聲呼喝:「抓刺客!」
黑衣人如入無人之境,向著格輔元一家人齊集跪著的院子飛奔了過來。
遠遠地見到黑衣人如同殺神一般奔來,格輔元眼睛大亮,心中底氣大增甚至連奄奄一息的田蒙,都有些迴光返照的意思,眼睛中射出微弱的光芒,仿佛看到大救星一樣。
「你這廝太大膽了!竟然無視我等東廠高手!」東廠千戶穆傑揮舞著彎刀,上前阻擋黑衣人,他上次去星野鎮抓田蒙,卻無功而返,雖然張麟沒有責備他,但是他心裡很是慚愧,想在張麟面前表現一下,以便將功補過。
作為東廠的千戶,擢拔的原因除了功勞之外,武功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考量因素,穆傑能夠做到千戶,武功自然不俗。他親眼見到黑衣蒙面人如同泥鰍鑽豆腐一樣,殺傷一大片廠衛,明知對方武功高強,而趕著上去迎擊,說明他對自身的武功有一定的自恃。
「呼」穆傑如同大鵬展翅,縱身躍向黑衣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