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別院不大,轉過去便可以推門而入。
坐在這個院子的樹下石桌前的,是一個膚色黝黑,渾身上下都是健壯肌肉的男子。
他的樣子很普通,但那兇惡的眼神,卻讓人看著有些害怕。
青衣老者和白髮老者都算是見多識廣的人了,可見到這樣充滿著惡毒與暴戾的眼神,還是覺得很不舒服。
「呵呵,王老,顧老,這邊坐!」
男子邊說話邊站了起來,「不知不覺已經兩三年不見了,你們可好?」
「托福,一切都還不錯。」青衣老者顧老笑著道:「二爺也是越發成熟穩重了。」
「我成熟穩重個屁啊!不就是拼命想活著?」二爺嘻嘻笑道,「別看二位現在對我笑臉相迎,實際上肯定在心裡罵我是個狗漢奸,禽獸不如了吧?」
白髮老者王老連忙搖手:「哪裡的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們還是知道的。」
他怕男子再扯一些尷尬的事情,便直接的說道:「二爺,您看看是需要怎麼一個章程,我們要怎麼配合您,這些還請直言不諱!」
男子便是林浩,林鎮遠的兒子,林耀的弟弟。
那個去年帶領倭寇來江南肆虐的畜生。
這種人,但凡是有點選擇,人們都不會和他接觸,生怕惹到了這條瘋狗,最後被他反咬一口。
但這位王老和顧老兩人,本身就處在死局之中,如果沒有積極的變化,恐怕下場同樣會不好,所以只能鋌而走險,和林浩合作。
林浩對此心知肚明,不過他也實在是找不到別的人來合作了,只能是選擇他們。
也幸好當年他們兩家策劃的事情,自己通過某個渠道了解到了,而且掌握到一些證據,不然這一次想要拖他們下水,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思緒過處,林浩道:「其實我想要二位做的東西很簡單,你們只要幫我邀請柳銘淇去不遠處的鼎香樓吃飯就可以了。」
「這麼簡單?」兩人都愣住了。
「不錯。」林浩道:「你們邀請他過去,然後我派人在他的酒杯上面做手腳,我從東瀛帶回來了不少的毒藥,喝了保准讓他歸西。」
「可我們怎麼辦?」顧老搖頭:「明顯是我們邀請他去的,結果飯桌上柳銘淇就死了,我們能逃脫得了嗎?這不可行!」
「放心吧。」
林浩道:「這個毒藥是喝了之後,至少要兩個時辰才會發作,到時候他們誰知道是什麼原因?即便是之後驗查,大家也是吃喝一樣的啊!除了那個酒杯!當然,我到時候會立刻把酒杯給換走,不會留下痕跡的。」
「可是……」
王老還是很擔心:「有沒有吃了之後,等到第二天再發作的?兩個時辰的時間還是很彆扭啊。」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顧老贊同的道。
「有倒是有。」林浩一陣為難,「但這種毒藥不敢保證毒死他,說不定會讓他逃脫一劫。」
「不能多用一些嗎?」王老問道。
「多用恐怕他會有所察覺。」林浩道,「萬一他死不了,只是癱瘓了,恐怕還是不大乾淨利落啊!」
「他會癱瘓?」顧老抓住了關鍵詞,「不死也會癱瘓?」
「對啊!」
林浩道:「東瀛那邊這種藥用了很久了,最好的一個都是癱瘓在床上,幾年之後無法恢復就自殺了。」
「那就用這個吧!」
兩個老者互望一眼,興沖沖的道。
他們還是不敢殺死柳銘淇,如果能把柳銘淇給廢掉,卻又不傷及他的生命,這應該是最好的了。
哪怕是萬一之中的萬一,他們被抓住了,應該也不會禍及家人吧?
這和殺掉柳銘淇的罪過相比,完全是兩個概念。
林浩卻很是不情願,半天不肯答應。
王老和顧老就一陣據理力爭、給這個年輕人講了半天穩妥的好處,他才不情不願的答應了下來。
兩人都曉得,在林浩來說,肯定是殺了柳銘淇最好,可林浩殺了柳銘淇,還能逃跑,他們不行啊。
他們有家有業的,最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