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七滿眼無辜的望著眾人,他回道:「寺卿要我說什麼!」
王玄之實在沒忍住,笑了,「鄧七你真該看看此時的模樣,若是有一面鏡子,你也不會說出如此令人發笑的話來了。」
「給!」道一從黃布袋拿出了一面銅鏡,遞到了鄧七面前,甚至貼心的把鏡面對著他,映出了一張滄桑慘白的臉。這是獄吏的通病,他們常年在天牢當獄吏,甚少見到陽光,臉色有些蒼白。
猝不及防的鄧七:......
牢頭、眾獄吏:這仵作腦子怕不是有什麼問題。
饒是王玄之也呆了片刻,待回過神來,不由自主勾起的唇角,泄露了他的好心情,「鄧七,張牢頭他們耳力的比不上蠻達,也都聽到了聲音了,據本官所知,你向來以耳力在天牢一眾獄吏中聞名的,怎的今日卻是聾了一回又一回。」
鄧七驚訝的看向了他,似是在說你怎麼知道的。
王玄之淡淡的說,「偶爾聽同僚說一兩句,便記住了,這並不奇怪,有問題的是,分明能聽到聲音的你,卻說沒聽到,這豈非不打自招。」
「鄧七你別急著狡辯。」王玄之對眾人說,「張牢頭你們跟本官過來。」他率先進了丁辰間,「諸位且看這是什麼。」
張牢頭打頭湊過去,「牆上什麼時候有個這麼深的坑了,」他說著上手去摸,上面還有粉末掉下來,「這像是才被打出來的坑!」
其他的獄吏也湊了過去,紛紛上手,「這個好像還有點兒熱乎,」他們說著想到了什麼,回頭看道一的眼神都變了,眾人對視一眼,齊齊吞了一口,「這不會是道仵作方才打出來的吧。」
蠻達更是不安的悄悄挪兩步,企圖離她遠一點兒。
王玄之肯定的點頭,「本官先前來檢查時,便發現了這個坑洞,先前還不明白它的用處,但聽到左右兩邊的犯人,以及蠻達的供詞,這是一個蓄意而為之的洞。」
「鄧七你先是以聲動吸引蠻七,你了解他的性格,他人看著憨厚些,但做事卻特別的仔細,不願出任何的差錯,有了這聲音,便能順理成章的,與他一起去看,犯官劉不應。」
蠻達不敢置信的回頭,「鄧七哥,前天你與我一塊兒喝酒,那時的你可不是這樣的,當時你說我是你最好的兄弟,要一起守好天牢的,才過了一天,你怎麼就變了。」
天牢裡有片刻靜默。
在身上抓虱子啃著玩兒犯人都呆住了,不是,平日看守他們的獄吏這麼好騙的嗎,有些犯人眼睛都泛著光,那他們有沒有可能通過他,走出這座大牢呢。
鄧七一梗,眾人落在他身上的視線火辣辣的,他知道這人說好聽點兒是純良,難聽點兒就是又蠢又傻,但是沒想到可以這麼傻,什麼話都能說出來。
「即便王寺卿說牆上的洞是我弄出來,好,那就算是我弄的,又有什麼關係呢,興許是我想嚇唬一下膽小的蠻達,怎麼就變成我居心不良了。」鄧七面帶嘲弄。
王玄之沒理會他的嘲弄,而是問道:「鄧七,可敢將你袖兜里的東西拿出來。」
鄧七下意識的將手藏在身後。
蠻達不幹了,他嚷了起來,「鄧七哥你袖兜里只有幾根針而已,有什麼不能見人的。」
鄧七猛然看向他,厲聲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蠻達被他嚇了一跳,他也下意識的提高了嗓音,「你那凶做什麼,我早就看過到很多次了,你沒事兒就偷偷拿出來把玩,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道一!」王玄之沒想到這蠻達如此有趣,竟省了他許多的事。
眾人只看到眼前一片衣角閃過,那個小仵作已經和鄧七交起手來,「我說不就幾根針的事兒麼,你怎麼那麼害怕呀,」道一和他交手,還遊刃有餘的聊起天來,「啊,你不是會害怕你手裡的針,與死者身上的傷口吻合吧。」
她像是發現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隻手竟然捂住了嘴,只剩下一隻左手,鄧七猛然衝過去,卻被她的左手飛速在他身上點幾下,鄧七頓時動彈不得,「嘖嘖,好好的還什麼手,本來沒什麼人懷疑你的,現在你再看看有幾人信你,還有你真以為我破綻給你可鑽麼。」
道一抬頭挺胸,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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