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 梅妻鶴子

    楊淵源想了想,他仿佛很開心,「好啊,或許那時,某的心,又會重新跳了起來,想想還真的期待,期盼那一日能儘快到來,別讓某久等了。」

    王玄之再度行禮,「楊大伯別嚇壞了人才好,京城裡的人膽子小。」

    楊淵源挑眉,「怎的,城中有血性的人,如今改在家中繡花了。」

    王玄之:「......」他有些明白,阿耶為何將他引以為知己了。

    楊東亭傻眼,他們楊家人努力了十多年,這兩人說幾句話,這就成功了?

    楊淵源話鋒一轉,「不過在離開之前,某想問一問小友,蕊兒的事應當如何做?她因某而受此大劫,又稀里糊塗的做了鯨的幫凶,犯下這不可饒恕的罪惡。」

    道一早就已經拿定了主意,「蕊娘這麼多年一直在沉睡,能醒來也是我們喚醒的,因她之故,鯨才會醒,但害人並非她主動而為之,因此,我也決定,不會主動收了她。」

    她向楊淵源行了一禮,「有一事需要先生允准。」

    楊淵源點頭,「但說無妨。」

    道一:「我方才來時,便發現了距離先生的屋子,好似新蓋的,先生在此地居了不少年頭,應當被雷劈過不少次吧——」

    她想像眼前這位青衣仙人,被雷劈得一身黑炭的模樣,差點兒大笑出聲,好在還記得正事,讓她暫時控制住她想大笑的欲望。

    楊淵源頓了頓,「某也不知何故,確實被雷劈過。」他隨意的笑了起來,絲毫不將此事放在心上,「當時某還以為是某做了什麼虧心事,細想了數年,也只一件害了蕊兒的事。」

    楊東亭喃喃道:「難怪大伯這麼多年,竹舍總是壞了又建,原來如此!」

    道一附和的點頭,「很多事都講究天理循環的,你的房子被雷劈中,你亦被劈過,想到的卻是蕊娘,這應該就是無形中的因果了。」

    她擺出凌虛子慣用的姿態,神秘莫測的說道:「我正是想借先生的這片地,替蕊娘子尋一片安身之所。方才也說了她並不是主動害人,但旁人因她而死,我並不動手。」

    「是以,我決定將蕊娘寄身的梅枝,種在這片竹舍旁,雷擊最多、最頻繁之處。若是她抗不過去,便是老天爺也不願意留她,倘若能抗過去,便是上天都要留下她,我又有何理由,違背天理,去殺一個孤魂野鬼。」

    楊淵源認真的想了想,「她墓碑上是以某娘子的名義下葬的,並不算孤魂野鬼。」

    道一:「......」

    她抓了抓更亂的頭髮,所以她今日跟著出城做什麼,來見這喝過毒藥的仙人嗎。她覺得還是王玄之更好,這什麼楊家大伯,難怪住了這麼久的竹舍,都沒人將他打暈了扛回去,是害怕他回去了,受不了打死他吧。

    楊淵源見她這樣子,只當她在為難,「若是雷劈得最多的話,不用再找了,就在後山,在蕊兒的墓旁,莫非是上天感知她在壁畫裡的所為,因此才不斷劈在旁,想提醒某一些事?」

    道一:「真的不用了......」好想來道雷,趕緊劈這位楊家大伯。

    王玄之出面解救了她,「我們現在去將梅枝種下罷。」

    道一依言過去收了梅枝,蕊娘仍舊有些失魂落魄,她也沒打算安慰人家,感情之事,向來難以琢磨,何況她本來就不懂,搞得不好弄巧成拙,只是輕撫了幾下梅枝。

    幾人正要往後山行去,一陣鶴唳,打斷了眾人的腳步。


    楊淵源拎著裙擺,朝聲音的來源奔去,「鶴兒回來了,今日又去了什麼地方呀。」他摸著對方的腦袋,頗有耐性的問道,好一副父慈子孝的場面。

    楊東亭嘴角撇了撇,「大伯都沒這麼疼過我。」

    好濃的醋臭味兒。三人望著那隻頭小頸長,嘴長而直,腳細長,後趾小,高於前三趾,羽毛白色的鳥兒,不由得有些無語,和一隻鶴爭起了寵來,真的給人類長臉呀。

    不過眾人心中都有一個感覺,楊淵源如今著的青衫,乃是前朝時興的衣袍,身邊還跟著一隻白鶴,這一刻的他,仿佛真的是騎鶴下凡,偶然落到他們跟前的仙人。

    楊淵源帶著那隻鶴,走到四人跟前,「它跟了某十餘年,與某的兒子無異。」

    四人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來。

    王玄之率先行禮,「見過鶴兄。」

    道一三人也上前,同白鶴見禮。

    楊淵源笑容愈深,「方才只是同你們開個玩笑,但見你們這般鄭重其事,即日起,它便是某的兒子了。」白鶴仿佛知曉它多了個人類父親,親昵的啄了啄他的手,似是對這事兒十分滿意。

    這荒唐又真實的一幕,令四人再次傻眼。

    楊淵源催促幾人道:「梅枝再不種土裡,我的蕊兒就要被渴死了。」

    道一捏著梅枝的手僵了僵,這才是真的楊家大伯吧,她拍了拍梅枝頂,「我說蕊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梅枝變得格外僵硬,好一會兒才變回原樣,蕊娘咬著唇,「他記得我,還說得出只有我們倆人的秘密,而且他還是那樣俊逸脫俗,甚至更加出塵,聲音比從前穩重不少,但也有相似之處,最重要的是,我看著他還有心動的感覺,就是那種心砰砰直跳。」

    她的唇被咬得有些發白,「可我就是難受,明明我閉眼時,他還是個少年郎啊,一場大火,竟然令我二人隔了十七年,那段日子我是昏迷的,他卻是清醒的過了十七年啊。」

    道一訥訥:「可他並不是因為一直惦記你,才會變成這樣的。」

    蕊娘:「......」為何非要這樣傷害我。

    道一不自在的小跑幾步,追上了前面的人,很快就在一塊墓地前停了下來。

    蕊娘來到墓碑前的,虛虛的摸著墓碑上刻的,『先室烏氏閨名蕊......夫楊淵源立。』她的淚水又止不住的流,不管此人如今如何,從前待她的心,是沒有半分虛假的,這便夠了。

    楊淵源墓地旁一塊空地,「小友,這便是雷劈最多的地方。」

    道一卻是將梅枝交給了他,「先生,她將來如何,便全權交給你了。」

    楊淵源一愣,隨後接過梅枝,將其掩埋好之後,又招來了白鶴,「鶴兒,這便是你的阿娘,如今我們也算是一家三口了。」白鶴輕啄了一下梅枝,花枝輕晃了一下。

    道一清楚的看到,梅枝里的蕊娘,伸出手將一人一鶴,攬在了懷中。

    一人一鶴似有所覺。

    楊淵源用手碰了碰梅枝,白鶴腦袋在梅枝上蹭了蹭,又在他的掌心上滾了兩圈,好一副天倫之樂的景象。

    楊東亭用手猛的拍了下額頭,「完蛋了,這下族裡又得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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