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過二十出頭,長得油頭粉面的男子,還生了一副賊眉鼠眼,許多為虎作倀的下人,就生得似他這般,他望著姐妹倆,眼珠子都不會轉了,眼中滿是痴迷之色。
陳夷之皺起了眉頭,他將兩人擋在身後,不喜的問道:「來者何人?」
美人被遮擋住了,來人拱了拱手,嬉笑道:「兩位小娘子莫怕,小生齊要,是在京城裡讀書的學子,你知道那國子監罷,小生便在裡面上學。」
謝大娘子二人並未開口,仍舊躲在陳夷之背後,兩人卻是交流了一個眼神,國子監的學子,何時這般不講究了,竟是這般好進了,便是她們不入學,也是跟著家中兄長、小弟,見過不少的。
陳夷之並未回身看二人,但與她們有相同的疑惑,「你在國子監入的哪一門?」
齊要一愣,「什麼?」
陳夷之:「國子監有五門官學,你入的是哪一門。」
齊要眼珠子一轉,並不慌張,他笑出滿臉的油膩,沖陳夷之背後喊道:「小生自然知道這些,哪裡需要你一個武夫提醒,」他驕傲的瞥了眼那杆銀槍,眼中的嫉妒出賣了他的內心,「你也就一張臉能看,何苦讓兩位小娘子跟著你受苦。」
陳夷之轉了一下銀槍,「她二人乃是某的堂妹,不是你這種人能污衊的,收起你那雙狗眼,再多看一眼,別怪某手中長槍無眼,扎到什麼不該碰的髒東西,那便後悔莫及了。」
齊要身子一抖,陳夷之滿意的又拿長槍指著他,「告訴某,你入的哪一門。」
「小生在國子監,入的當然是國子學了。」齊要驕傲的挺直了脊樑,一副爾等武夫,不配與我交流的模樣,「國了監祭酒,還十分賞識小生。」
「噗嗤!」謝大娘子兩人實在忍不住,輕笑出了聲,齊要瞬間就痴了,「果然是人美,連笑聲也這般動人,小生在平康——京城見過那麼多的小娘子,無人能及二位風姿也。」
「啊!——你這武夫瘋了吧!」齊要捂著嘴,鮮血從嘴角流出,剛才陳夷之直接出拳,打斷了他兩顆牙,整個人飛出了兩三尺遠,「本帥若是再從你的嘴裡,聽到不乾不淨的東西,你這嘴巴可以不用開口了。」
陳夷之並未追打對方,他一直記得身後有人,「本帥方才已說過,她們不是你能說的,也並非是你這種下賤人,可以肖想的,本帥的長槍早年見過不少血,不用擔心是為你而破例。」
齊要見他眼中森寒,終於相信他說的是真的,一股熱流順著褲腿流出,他求饒道:「方才是我鬼迷了心竅,還請貴人大人大量,饒我這一回罷。」
陳夷之轉了下手腕,收起了長槍,他下巴一抬,沖齊要呼氣似的,「告訴本帥,你是如何進的國子學。」
齊要自己都臊得慌,對方卻是面不改色,他提著袖子半掩著臉,「家中父母使了銀錢,小生便進了國子學。」
陳夷之吃驚的上下打量他,「本帥竟是看不出來,你家倒是挺有錢的,想必齊家在京城的地位也不低,敢問令尊在何處高就啊?」
齊要又有幾分得意,「阿耶在成錄事家中做事,」他的聲音有些大,似乎想讓陳夷之背後的人聽到,「小生與阿耶前途無量,不似那等光會耍功夫的——」
「此等睜眼說瞎話的能力,那些唱民間小曲兒的,都不及郎君的功夫深矣。」一位三十來歲的男子,推開了他們附近一扇門,來到兩撥人中間。
陳夷之快速打量了對方,此人一身灰色常服,身形敏捷,不似有功夫在身,倒像是常年走街串巷的人,他的膚色有些色,應當是常年在外曬黑的。
齊要憤怒的看向他,「你又是何人,竟然如此污衊小生,連小生的父母都不放過。」
來人嘲諷的笑了起來,「真是個傻子,辱及他們的,不是他也不是某,而是你呀。」
齊要漲得臉色通紅就要反駁,卻聽陳夷之拱手執禮,「敢問郎君是何人,又因何來此?」
來人搖了搖頭,「某叫周編,乃是大周的採風官。方才聽到吵鬧聲,這才出來看的,某來此的第一日,一個人影都不見,此地吃食住的地方,什麼都不缺,唯一缺的便是自由。」
「原來是周采官,你來了三日,可有找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