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要撇撇嘴拒絕的話就在嘴邊,看到陳夷之身後兩雙期待的目光,他又同意了,下巴一抬,「說罷,需要小生做什麼?」
陳夷之從身上掏出來一件物什,黑乎乎又帶針尖,正是當初道一分給他們的豪彘刺,倒是可以替代剪刀的存在,「小心一些若是被它刺到的話,會被限制行動一個時辰的。」
齊要拿著它的手一抖,「不良帥是想幫百會害死我們嗎!他如今不能使用功夫,但對方一個不能自主行動的人,簡直是手到擒來。」
經他提醒,其他人也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了他。
陳夷之不屑的說道:「倘若本帥意與百老先生合謀,焉有幾位活命的機會,便是沒有本帥,只他一人,將幾位來擄來島上,想怎麼對付你們都可以。他甚至都無須如此,趁著夜黑風高,諸位熟睡之際,悄無聲息的進入房中,輕輕一扭,百善的大仇便能得報了。」
被他這麼一說,眾人只感覺脖子發涼,脊梁骨傳來陣陣寒意,直衝天靈。
他又接著說,「百老先生能一掌打死你們的事,不過是為了求一個真相而已。即便到最後證實百善真的有罪,他也不會傷害諸位的。」
齊要拿著豪彘刺,仿佛全身都被其他人刺了個遍,他扭了扭身子,「小生現在需要做什麼。」
陳夷之以兩指虛量了一下,布衣鋪與雜貨鋪的位置,「你拿著這刺從此地,到余氏的鋪子,跑路的時候,需要將刺收進懷裡,按余氏的口供,你照做一遍便是。」
齊要望著黑乎乎的刺,吞了口口水,仿佛那是什麼能吞噬他的野獸,不放心的又問了一遍,「這當真不會傷人性命?小生倘若小心被扎了,真能回得來?」
陳夷之點頭,「大理寺被它扎到的兄弟不計其數,一刻鐘都要不了便會恢復,過去大半年了,兄弟們都還在衙門裡活蹦亂跳的,你還有什麼疑問?」
齊要的目光轉來轉去,還是落到了謝大娘子兩人身上,朝她們的方向喊了一句,「小生去了!」跑幾步路的事,被他說得仿佛要英勇就義,壯烈非凡。
他拿著那枚豪彘刺,走到布衣鋪門口,徑直往雜貨鋪子跑去,尚不及將豪彘刺收起來,人已經到了雜貨鋪子,他將豪彘刺示與眾人。
陳夷之道:「諸位且看滴漏下來了十八滴,齊要便到了雜貨鋪,根本來不及收起剪刀,進了鋪子又立刻拿出來,百善的時辰根本不夠。」
齊要辯解道,「方才小生跑太快了,不算數,這次小生放慢一些速度,再來一次。」
陳夷之笑得有些意味深長,並且擋住了還要說話的百會,「好,你以最慢的跑路速度來試一回。」
齊要握好豪彘刺,再一次向雜貨鋪跑去,待進了鋪子之後,眾人見他手裡仍放著那枚黑刺,周編等人有些迷糊,「這是怎麼回事?」
陳夷之道:「假設百善真的拿了剪刀,他已經殺了前御史大夫,為何不一開始就藏好,反而要邊跑邊藏,到了雜貨鋪子又拿出來,搶了余氏的寒具,以及一貫錢,而不是立刻找地方藏起來。」
「百善殺了人身上,為何身上沒有一點兒血跡,這一點余氏的口供里沒有。」他眼神清明的看向又要『改口供』的余氏,「你若是真的發現他身上有血跡,只怕是活不到現在,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同樣的。」
「再說回逃跑藏剪刀的事,他已經在逃跑的路上了,其速度便不會太慢,比齊要一開始的奔跑速度,只會更快。也就是說他壓根兒沒有閒暇,來將一把剪刀藏起,再拿出來。」
陳夷之帶眾人到了雜貨鋪,拿了兩包寒具,「余氏你雙手各拿一包寒具。」
余氏不明所以的接過來。
陳夷之又將齊要手中的豪彘刺拿走,遞給她,「你再將這刺拿在手中。」
余氏已經沒有多餘的手接了,她先將一把寒具在柜子上,再接過豪彘刺,夾在了腋下,又伸手去拿柜子上的寒具,「余氏,你為何要撒謊。」
那包寒具撒了一地。
陳夷之道:「當晚你確實見過百善,為了證明他拿著剪刀,搶了你兩包寒具和一貫錢,特意編造了這些細節,反而暴露了你在撒謊的事實。」
他拍了拍激動的百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