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 蹴鞠

    廣場平坦且大,三面矮牆,一面為殿、亭、樓、台,可作看台。

    道一目不暇接,此時這幾處,都坐滿了人,顯然是要看蹴鞠的。廣場裡已經去了好幾支隊伍,清一色的服飾,屬於哪個隊伍的一目了然。

    已經有好幾隊準備上場了,他們正在場中舒展四肢。

    「為何叫齊雲社?」道一邊看熱鬧邊問。

    「小兄弟你這都不知道啊?」王玄之與其他人準備蹴鞠事宜,此刻他旁邊坐了好些陌生人,他滿臉驚訝的看著道一,聽她很自然的答,「是呀,才來長安不久,還有許多東西都不懂。」

    「那你算是問對人了,小兄弟某同你說,只要你給一兩銀子,某便告訴你關於齊雲社,還有關於蹴鞠的所有事,如何?」那人期待的看著她,出門有些急,只能先賺些銀子應急了。

    道一看著這個同她年齡相仿的郎君,一時有些傻眼,要什麼都可以,這人竟然和她要銀子,這不是和她說,「嘿,小子,我看你的命不錯,拿來罷。」

    真是叔可忍,嬸亦不可忍也。

    她正要發彪,又聽旁邊的人出聲了,「小七,不可無禮。」

    道一覺得這聲音耳熟,不由得樂了,真是全京皆熟人也。

    這不是才見過的阮思麼,她從善如流打招呼「阮郎君!」

    那個陌生的小郎君大驚失色,正在變聲的他,不期然提高嗓音,像破了的銅鼓,蹂躪著旁人的耳朵,「大兄,你們是認識的?」

    「嗯,是為兄的好友。」道一那句剛認識,直接卡在了喉嚨里。

    阮思拱手一禮,「小一師傅,是某七弟無禮了,這小子慣會做這些投機取巧的事,但他並無惡意的。」他的手準確無誤的落到對方頭上,「還不同小一師傅賠禮,若非她大度,你就等著哭吧。」

    道一暗驚,沒想到瞬間的『邪惡』思想,就被阮思捕捉到了。她不禁感嘆,上天果然是公平的,收走了他一些東西,便會在其他方面給予補償。

    際七郎苦著一張臉,撒起嬌來,「大兄。」

    阮思不容置喙,「做錯了就要認,還是大兄回家,說你騙為兄好友的錢財。」

    阮七郎這回臉色是真的變了,「大兄,小七真的錯了,你千萬別回家說。」他扭捏的走到道一跟前,「那個,小一師傅對不起,方才看你臉生,想賺點兒茶水錢。」

    道一嘴角直抽,什麼樣的茶水,要一兩銀子,她的肉可真疼。

    她倒是寧願喝,在九宵觀山上種植的野茶,不要錢能隨便喝。

    「無事無事,你好歹還拿了消息來換,並沒侵犯我的利益。」道一保住了錢財,心裡正高興,又怎會計較,「就是那個你還會與我說,關於齊雲社的事嗎?」

    阮七郎簡直無語了,他在各種宴席、活動中,從來都是薅別人羊毛的,怎麼的今日被這小子,快將頭髮薅禿了,奈何形勢沒人強,他大兄也聽著呢。

    他拼著氣血虧損的勁兒,「要說這齊雲社,首先要從蹴鞠的由來說起,這是戰國之時,由齊人發明的遊戲,『臨淄之中七萬戶甚富而實,其民無不吹竽、鼓瑟、擊築、彈琴、鬥雞、走犬、六博、蹋鞠者。』其中說到蹴鞠,便是今日的活動。」

    「何謂蹴鞠,蹴就是踢的意思,「鞠」則是外包皮革、內實米糠的球——小一師傅看到兩道門了嗎?」阮七郎指著場地東西而懸空的兩道網,「比的就是踢得高,才更容易踢進去。然後什麼是最高呢,當然是踢入雲宵了,『齊雲』便是每人隊員的夢想,『齊雲社』由此而生也。」

    他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說,「西漢時身為「安陵阪里公乘」的項處,因迷戀「蹴鞠」,雖患重病仍不遵醫囑繼續外出蹴鞠,結果不治身亡。」

    阮七郎挑挑眉稍,「你現在知曉,這蹴鞠的魅力了罷。」


    道一很認真的搖頭,「沒玩兒過,不清楚,也不評論。」

    阮思又點他,「此類博戲,應當有規矩罷,與一併說了。」

    阮七郎臉更苦了,見道一偷笑,沖他齜齜牙,認命的說了起來,「共有二十點需要記得的。」

    「啊?!」道一驚了,「不就踢個蹴鞠,還有這麼多的要求。」

    阮七郎看她可稀奇了,「你是從哪兒來的,怎的什麼也不懂呀。」

    道一驕傲抬頭,「九宵觀!」

    阮七郎腦海中找了一圈,很好,沒找到,「那是什麼地方,但好像有些耳熟。」

    道一霸氣十足宣言,「那是個人人嚮往的好地方。」

    凌虛子、抱一二人若是在此,他們定要驚掉眼珠子的,這徒弟、師妹,又要作什麼妖蛾子了。可惜的是他二人,還在某處山中出不來,面前的人與她也不甚熟。

    「你還是說說那二十點罷!」道一想趁阮思沒注意,主動提起了其他的話題。

    阮七郎道:「首先記住,有十緊要,『要和氣,要信實,要志誠,要行止,要溫良,要朋友,要尊重,要謙讓,要禮法,要精神』。」

    「還有十禁戒,『戒多言,戒賭博,戒爭鬥,戒是非,戒傲慢,戒詭詐,戒猖狂,戒詞訟,戒輕薄,戒酒色』。只有達到這二十規定,才能下場一試。」

    道一的嘴巴保持著張開,任熱風肆虐。

    「道一你在這裡呀,寺卿找你呢。」許南亭歡快的跑過來。

    他也換了服裝,天青色的,與阮思身上的一樣,便是阮七郎也換了,道一若有所思,同阮家兄弟二人告辭之後,便跟上了許南亭,「寺卿這會兒找我做什麼,我都找好位置看熱鬧了。」

    阮思嘴角勾起,「小七,你以為這道仵作如何?」

    阮七郎直接原地跳起,「她就是道一,我說那九宵觀,怎的如此熟悉。」

    際思的手找准位置,拍了拍他,「都快弱冠了,還這麼毛躁,跟孩子似的。為兄是問你,她為人如何?」

    阮七郎還沒想出什麼,又聽他說,「能得安道信任,交負後背的可不多。」

    「大兄不也挺看好她的麼。」

    「知我者,小七也。」

    阮七:「.....安道大哥叫她去做什麼?」

    ------題外話------

    文中:叔可忍,嬸亦不可忍。

    原文: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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