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說,天神陸吾,早在幾百前,或者上千年,曾下凡渡情劫,總之過程很複雜,也不知怎麼的,他竟然留下了一個後嗣在人間。」
「等陸吾神知曉時,孩子已經能跑能跳了,一開始本來他不想留的,結果在見到孩子時,手軟了,因為這孩子的靈魂和他外形生得一模一樣,身體卻是凡人的。」
「因此陸於神將孩子留了下來,他一眼看出孩子身體有異,留下了一道保護孩子魂魄的金光,便回了九天之上後,不再過問這孩子的事。」
她想這便是方才,小畢方和她對魂魄動手時,出現的金光罷,他們也因此奈何不了對方。
「孩子一天天長大,問題也接踵而來,孩子的靈魂是天神的,身體卻是人類的,還不達十四的年紀,這具身體已經承受不住靈魂的力量,最終身隕了。」
「陸吾神孩子的魂魄,便到處尋找飄移,他的靈魂由於受到保護,日益強壯,需要的容器,要求也愈發的高了——老頭兒說的,就這些了。」
道一兩手一攤,「所以我推測,這老虎能承受住,除了他成精,最主要還是因為,它是老虎,占了品種的便宜,才讓陸吾神的兒子吞其魂魄,占其軀殼。」
她順道解釋了王玄之關心的問題,「至於它的力量,與其父自然是天差地別的。」
「可仍舊因為它身份的關係,仙人上了當,雷火劈燒了凡人。」道一說著有些感慨,看了眼周圍,偷聽的人早在她開口說第一句時,就被王玄之的眼神請走了。
王玄之聽完沉默了一會兒,「劉方的家人,有權知道真相,但又不能完全告知,此白虎的灰燼,便是罪魁禍首,為了躲避天罰,尋了劉方做替死鬼,你們以為如何?」
陳夷之點頭,「某沒有意見,那什麼陸吾神之子,上天也是受罰,並未違反有罪就要受罰的規定。」
道一見他主要望著自己,遂也點了點頭,「這老虎雖修成了,可身上的孽債,足夠它死個千百來回,那陸吾神之子,便是它命里的劫。」
「既是如此,此事便如此定下。」
道一不忘提醒,「土匪已經抓了,對方肯定會有所察覺的,那金統領還只是其一,可別忘了還有四位統領,他們的本事應該相當,而且每個人會的還不一樣。」
王玄之點頭,「這段時日某會提醒兄弟們,外出一定要注意異動。」
又叮囑他們倆,「你倆功夫雖好,可也要謹慎行事。」
兩人鄭重點頭。
道一又嘿嘿笑著問,「安道,這正事做完了,咱們也不能時時繃緊心弦,你說這話是否在理?」
王玄之深知她的脾性,也願意逗著她玩兒,他斂了笑意,神色肅穆的問她,「你說的也確有幾道理,然有些事不明,或許已危機四伏,如何能安然處之?」
道一一時竟是被問呆了,不是,上吊也得許人喘口氣罷,她氣鼓鼓的,仿佛想要咬人,「未曾想寺卿竟是那等,言爾無信之人,一直以來,我看錯你了,哼!」
王玄之淺笑出聲,「小一可是惱了。」
道一拼命搖頭,死命否認,笑吟吟的咬著牙,「怎麼會呢,不過是同安道你鬧著玩兒的,我就是想著出去吃喝玩樂,見我們如此放鬆,指不定那些魑魅魍魎,自個兒就跳了出來呢?」
王玄之似是在沉思,其實在觀察她的反應,見道一那眸中的欲說還休,不由得點點頭,「小一所言,擔得起金玉二字,倒是令人醍醐灌頂。」
「過幾日休沐,帶你們去聽水鏡先生說書,兩位意下如何?」王玄之似在徵求兩人的意見。
陳夷之看得牙疼,他也不明白,王玄之怎麼就那麼喜歡逗這小子,再信任也是個小郎君.
他忽然捂住嘴,往後退了一步,眼睛瞪得宛若銅鈴,難怪他與謝家遲遲不完婚,裡頭竟有這層見不得人的愛好。
心上與、好兄弟。
陳夷之忽然陷入了兩難之地。
道一的高興掩蓋了周圍的一切,微風輕拂面頰,帶著它的足跡
她覺得這周圍的花更香了,草更青了,葉更綠了,天更藍了,只除了更可惡了!
她看到對方的笑,哪裡還不明
511 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