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郎君,你們準備好了嗎,船要出發了。」船夫例行問了一句。
王玄之清點了一下人數,又見錢小羊和蠻達點點頭,便同船夫道:「船家,開船吧。」
船夫解開繩子,收起了錨,半揚起帆,船漸漸的離開了碼頭。
道一抬頭四下望了望,遠山有紅霞將出未出,水面有風,浪卻不甚急。
魏清愁想起方才,他瞧見的道一在做的事,遂湊了過去,「謝小娘子,方才見你似在卜卦,敢問,師承哪位高人啊?」
方才見到在碼頭上,上游的清洗衣物等物,下游的則是清洗恭桶等物,勾起了她不太美好的回憶,遂隨口道:「這也是我的緣份了,小時候的某一日,我在家中玩耍,一位瘋老道,從天而降,非要授我道法,沒辦法,只能接受老人家的好意思了。」
王玄之:「.」,倘若他不知情,都以為這是真實的了。
只因,凌虛子確實有些瘋癲啊。
兩人不知的是,他們口子的凌虛子,正與抱一兩人,打著道一的名義,在四下『化緣』呢。
「哎,師父,你別哭了,小師妹雖然不孝順,騙光了你的家產,可是有徒兒在呀,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抱一扶著『虛弱』的凌虛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嗚嗚嗚,為師哪裡是心疼銀子啊,這不是養了多年的小徒弟,為了個小郎君,一廂情意的同人結連理,我是擔心她將來過得不開心啊!」凌虛子哭得更傷心。
師徒二人唱作俱佳,真是聞者落淚,見者傷心啊。
甲板上的道一,打了個寒顫。
她抽了抽鼻子,目光越過魏清愁,看著趴著甲板上,仍對岸上的一切,新鮮得不行的眾人時。
她就:「.」
魏清愁被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幽怨氣息,嚇了好大一跳,「呃,謝小娘子,其實不止你想師父了,我也想我的三叔了,自打我阿耶、阿娘在水上出事之後,全靠他帶著我.」
「你的小花兒呢?」
「啊?!」魏清愁悲傷的情緒,還來不及蔓延,就戛然而止了。
他擦拭了一下眼角,「嗚嗚嗚,小花兒,它也不想跟著我了,所以,我就在岸上,重新替它找了一位新的主人。」
道一:「.」,謊話如此敷衍的嗎?
她無語望蒼天,藍藍的天空,有一群鳥兒過,「咦,麻雀!」
道一眼眸微轉,手伸到了黃布袋裡,期間,摸到了想出來透風的幾隻,被她挨個敲了一下,又老實的縮了回去,最終,掏出了一張黃符來,「誰抓到麻雀,這符就歸誰!」
看新奇的幾隻,立刻圍了過來。
連錢小羊和蠻達都湊了過來,「這符我們也能用嗎?」
意思是這符,對他們有沒有作用。
道一點頭,「此符可隱身一柱身,你們也能用。」
兩隻眼裡也閃過渴望,隱身啊,他們得修煉到什麼境界,才能傳承到這門功法呀!
「抓麻雀做什麼?」魏清愁好奇的問道。
「自然是用來吃了!魏叔叔,你怎麼比羨餘叔叔還笨呀!」齊安搖搖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魏清愁實在沒忍住,逮著了他,可著勁兒的揉了揉他的腦袋,「你可真是人小鬼大——對了,你說的羨魚叔叔又是誰呀?」
齊安掙扎幾下,如魚兒似的,便滑了出來,他略略嘴,又翻了個白眼兒,「就不告訴你!」
說罷,便牽著紫芝和羊天干,幾人跑到了甲板的另一邊,開始謀劃著,如何獵麻雀了。
林二白和錢小羊、蠻達,則是各自為營,著手準備獵鳥的工具了。
道一滿意的點點頭,訓練成果不錯呀,今晚可以加幾個馬步蹲了。
魏清愁:「.」,他幾時變得如此討嫌了?
還有,除了麻雀,也可以吃別的東西呀!
他同王玄之道:「這汾水河裡的魚,可多了,什麼樣的都有,平日你們見不著的,這裡面都能找著!打天上的麻雀多難呀,不如撈水裡的魚,不會的,我可以教你們——只是你們得給錢!」
「.」,三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