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縣令正值壯年,正是雄心四起之時,人情世故、官場逢圓,他懂得頗多,要不怎麼在一州之下,混得如魚得水,既能為民做事,又能順心順意。
王玄之的身份他亦是有所了解的,今日這功績也是對方送上門來的,只是行個方便而已,他痛快的就答應了,然後就見他牽著個孩子,道一也跟著。
兩個大人將老村長,帶進了最遠的一間房裡,然後關上門了。
龐縣令:「.」他有那麼一瞬懷疑,這兩人要當著他的面兒,把這老村長給咔嚓了。
擔心也沒用,放已經放出去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把祥和村的村民帶回去,但是這麼多人,看年紀十多年前,還有沒出生的,不大可能犯罪。
所以龐縣令大手一揮,他決定了,就地審案。
來的路上,謝靈均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已經將案情大致說了一遍。
十多年前的殺人越貨,已經不可考究了,只要他們咬死周家娶進門的小娘子,真的是個妖怪,而且那些錢財,也不知那小娘子從何處帶來的,在官府無甚記錄,更是無從考究。
當然了,這些他是不會告訴祥和村村民的。
因此,他今日要從新案子入手,誰讓這些人,想動手殺人呢,只消一個案子查實了,另一個案子的結果,也就迎刃而解了。
龐縣令暗暗誇了一下自己,為自己能想到如此辦案手法,而感到高興,做起事來也幹勁兒十足,落在旁人的眼裡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謝靈均幾人看他,覺得這縣令的腦子,多半有什麼問題,擺在祥和村的是兩到三條人命,而且以這村中村民的兇殘程度,指不定還有什麼別的人受到的迫害。
祥和村的村民,則是單純的抖了,這龐縣令他們去縣裡打秋風,咳,走訪親戚,也是見過幾回的,哪像今日這般,瞧著他們就像是什麼,新鮮剛出鍋的飯菜一般。
就等著張嘴一口吞下。
雖然不是真的想吃他們,但意思也差不太多。
龐縣令在人群中望了一眼,最後點了一名男子出來,「你,就從你開始吧。」
領王玄之他們進屋的男子:「.」這就是他今早打翻菩薩像的報應了吧!
「.」
「縣令都被你們請來了,還有什麼是你們做不出來的,老夫什麼也不知道,你們不用白費心機了。」老村長以為只是個尋常的問話,半真半假的編些故事,想把人騙走,沒想到對方連他沒說的一些也猜中了,現在將他單獨帶出來,又不知要問一些什麼了。
他垂下耷拉的眼皮,有些事絕對不能說,否則再沒有他們祥和村的活路了。
王玄之將小童的手交給了道一,自己則是來到老村長跟前。
雙手相接的瞬間,小童有瞬間的牴觸,但因是王玄之做的,倒也讓他安安靜靜的接受了這個事,瞪大著眼隨著他的身影而移動。
「田村長,若是你肯配合我的話,我可以保你祥各和村不曾犯事的後代,有一個安穩的人生,你以為如何?」王玄之的聲音本就十分好聽,這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竟有種誘惑十足的意味在其中。
道一暗暗腹誹,她當初答應跟著一起上京,多半也是中了這嗓音的毒。
田村長豁然睜開眼,望著他,「此話當真?」
王玄之說的擔保,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只是讓他們洗清嫌疑而已,而是能避免他們,不讓世人的看法,影響他們生長。
反正他們這次是在劫難逃了,如果能保住家裡的幾個臭小子,他做什麼都願意的。
「田村長,你可想好了?」就在他有了決定時,王玄之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令他心底驀地一驚,這人莫不是會什麼讀心術,開口的時機,恰到好處。
田村長對待他越發的謹慎,能力越大的人,若是有所求,必定是常人難以理解,或是難以企及的,更有可能是他無法辦到的。
祥和村的真面目已經被發現,他只能抓住眼下,唯一有能力助他的人了,「不知這位郎君,想問我什麼,若是我知曉的,一定知無不盡。」
王玄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常年與犯人打交道,犯人什麼時候說真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