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山。
嘩啦啦的豪水,向南邊洛水流去。
豪水之中,一群有人大的旋龜,遊走其間。
它們以豪水為武器修煉,各自的術法。
「玄四,看招!」一隻旋龜出聲道。
碗粗的冰柱,便往其中一隻旋龜身上打去。
叫玄四的那隻旋龜,聞聲,立刻往邊上躲去。
冰柱卻沒有打到它在的位置,而是拐了個彎,打到另一隻旋龜上。
邊上的旋龜,哈哈大笑起來。
「玄八,你的本事還是不到家呀,連冰柱打哪都控制不住。」有旋龜嘲笑起來。
使出冰柱的那隻旋龜,四肢齊用力,整個龜身,轉了個方向,改為背對著嘲笑它的旋龜群。
如今日的事,早已屢見不鮮。
在族群中,弱小便是無理。
玄八出生前,生它的那隻旋龜,意外受傷。
在生下它之後,便龜縮在水中洞府養傷,至今不出。
因此,玄八自小就跟著族人修煉。
但它在母體著跟著受損,不足月便破殼而出。
修煉起來,總是比旁的旋龜慢一些。
就連族長見它,也總是搖頭。
玄八心中苦悶不已。
它丟下嘲笑自己的族人,一溜煙回到洞中。
其母正在養傷。
母旋龜看到神情低落的孩子,張張嘴想說話,就見玄八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樣,眼神又暗淡下去。
母旋龜還是不忍孩子如此難過。
它儘量溫和的問道:「小八,你去哪裡了?」
玄八抬頭,眼底儘是怨恨。
「你還好意思,問我去哪兒了?」
母旋龜的話,讓它的怒火,似有了開口的地方。
每一個字,都穿過母旋龜堅硬的外殼,扎向它身上最薄弱的位置。
母旋龜心口疼得厲害。
但它更心疼小旋龜,「小八,你這是怎麼了,它們又欺負你了嗎?」
母旋龜想用頭去蹭蹭小龜。
玄八偏過頭去,拒絕和母親親昵。
此刻的它壓根聽不進這些話。
它只記得每次和族人修煉時,那一張張嘲諷的臉,還有那些諷刺、嘲笑的話,不停往耳朵里鑽,直插臟腑,使得它的一顆心,就像被人用手揪住一樣。
可即使再難受,它也不能表現出來。
族裡的那些人,看到你難受、弱小,只會嘲諷得更厲害。
玄八隻想著自己受傷厲害,沒注意到母旋龜受傷的眼神,只是轉瞬即逝,被一抹堅定取代。
母旋龜問:「小八,你真的很想變強大嗎?」
玄八沒有絲毫遲疑的點頭,「只是變得強大,族裡的那些人,才不會看不起我,更不敢欺負我!」
它甚至不滿的嘀咕一句,「若不是你整日躲在洞裡,它們怎麼敢如此欺負我!」
母旋龜的眼神很是受傷,似是怎麼也沒想到。
它當初拼著丟掉性命,也要生下來的孩子,如今是這般模樣。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當年受傷,二十個蛋,只保住這麼一個。
它受傷之後,便失去產蛋的能力。
也就是說,玄八是它此生唯一的孩子。
也因為它受傷嚴重,才導致玄八受傷。
既然是它的原因,它就做出彌補吧。
聽到玄八的話,母旋龜的眼神越發堅定,似下重大的決定。
它道:「小八,阿娘有一個法子,能助你提升修為,只是」
「有此等法子,你竟藏了這麼多年!」玄八十分的不滿,「所以,阿娘,你就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欺負我,而無動於衷!」
玄八滿腦子都是親娘對自己的不管不顧,任由它被族人欺壓多年的事。
母旋龜眼中的光,暗淡下去。
它高昂著的腦袋,也在此刻低下去。
「是阿娘對不起你,小八,你且隨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