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十三娘與其二哥之間的距離,隨著涌動的人群,越發的遠。
她才這驚覺,什麼『玉面狐狸』、『玉面郎君』,全是騙人的。
「嗚嗚嗚(你為什麼要騙人).」
裴十三娘欲掙脫其控制,那雙手有如千斤巨石,任她如何掙扎,也未動分毫。
「不要再做無用的掙扎,你逃不掉的。」玉朗的呼吸近在咫尺,帶著些溫熱。
聲音還和先前一樣,夾雜著幾分笑意。
裴十三娘此刻,看不見他的嘴臉,反而覺得越發的可怖。
她眼睜睜的看著,玉朗帶著自己遠離人群,和裴二郎的距離,越來越遠。
「小娘,快看是小娘!」春芽的聲音穿透人群。
目光在觸及到裴十三娘身後的人,以及捂著她嘴的手時,驚喜變成了驚嚇。
「快救小娘!」兩個護衛早在春芽呼救時,就已經沖了上去。
但可怕的是,無論他們跑得有多快,玉朗抓住裴十三娘,一步步往後退,一直保持著與他們不遠不近的距離。
另一邊比護衛跑得更快的,是裴二郎君,裴十三娘的二哥。
裴十三娘遠遠見到,裴二郎與友人行在一處,吟詩作對,猜謎賞燈.是他身邊的友人提醒,方才看到被挾持的娃娃,拋下身邊的一切,追向兩人。
瞧見裴二郎等人心急如焚,玉朗的心情很是愉悅。
他微微俯身,「裴十三娘,你說他們能追得上你嗎?」
裴十三娘原本就心驚,此人的本事,抓著她一個大活人,還能如閒庭漫步。
此人絕非自家二哥能對付的,雖然她也想活,但不想讓自家二哥他們無辜送命。可她的嘴被捂住,只能『嗚嗚嗚』的,什麼也說不出來。
眼下他又準確道出,自家的姓氏與排行。
「嗚嗚嗚(你是早有預謀的).」裴十三娘絕望的嗚咽。
玉朗好似能聽懂她的心聲,他笑道:「裴家十三娘,天真不諳世事,心性純良,玉某早已有所耳聞,今日一見,不曾想容顏亦是不可方物,教玉某心折,這才起了攀折之心。」
裴十三娘又不是真傻,此人定然沒有說實話。
如他這般本事,若是真想擄走一個小娘子,定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何故如此大費周章。
既然她抓自己,定然是有自己的用處,或許一時半會兒,她沒有生命危險,但跟上來的二哥他們,則不然。
裴十三隻能儘可能的往好處想。
裴二郎與春芽等人緊追不捨。
「都道世家子弟,最是看重名聲,血緣親情反倒不重要,今日這位裴家二郎,倒是叫玉某刮目相看,又或是因為,你與他為一母所生的緣故」
裴十三娘答不了,也不想答他的話。
此人把裴家的事,都摸得清清楚楚,無論她答與不答,又有什麼關係。
你追我趕,已然至僻靜之處。
令人驚奇的是,除卻追趕雙方,再無旁的人。
「裴家二郎,今日我們打一個賭,如何?」玉朗突然停了下來,「若你今日能近得了玉某的身,玉某便將令妹歸還於你,反之,令妹歸玉某,如何?」
裴二郎的胸膛起伏不定,盯著玉朗仿佛雙目都被他的衣裳染紅。
「不說話,玉某當你默認了!」隨著玉朗的話落,十幾個黑衣人從天而降,「遊戲,現在開始了哦~」
玉朗對為首的黑衣男子說:「老二,交給你了。」
黑衣男子全身上身,只有眼睛在外,他的雙眼無情的掃過眼前,能喘息的生命。
裴十三娘不經意被他瞥了一眼,全身的血液,仿佛被冰凍住。
根本不是人的眼睛!
為首的黑衣人,並沒有加入交戰雙方。
在黑衣人衝過去時,春芽就已經縮到了一邊,由兩個護衛衝過去。
另一邊,裴二郎以一敵眾。
裴二郎和護衛身上,由一道傷口,變成幾道,再後來全是血,根本分不清,被劃出多少口子
裴十三娘早已淚流滿面,淚水浸濕了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