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宏的死,陳觀樓沒看出忠王殿下的純真善良。
柳氏的遭遇,更透著一股子變態嗜好。跟純真善良八竿子打不著。
只能說,人有多面性。
對待屬官,對待房裡人,忠王殿下完全是兩副面孔。至於李大宏,在高高在上的忠王殿下的心目中,那就是個賤民,死了就死了。
上位者的傲慢,陳觀樓在工作生活中,時常都能感受到。
階級分明的社會,底層人統稱牛馬。誰會在乎一個牛馬的死活呢。
「你不信我說的話。」謝長陵一眼看透了陳觀樓的心思。儘管陳觀樓自我感覺隱藏得很好,卻難逃一雙利眼。
「我就覺著,那地方不存在純真善良的人。可能懦弱,但是純真……謝大人要不要洗洗眼睛。」
「你在懷疑我的判斷力?」謝長陵不高興了,就像是被一個學渣質疑自己的滿分試卷是抄襲來的,妥妥破防。
陳觀樓輕咳一聲,「人有多面性……」
「我跟在忠王殿下身邊數年,我難道不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人。你連忠王都沒見過能比我更清楚?」
陳觀樓:……
得,這是忠王殿下的『腦殘』粉,他拒絕爭辯。
「謝大人說的有理。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突然問起陛下和忠王殿下,莫非新娘子跑路一事同宮裡有關?」
陳觀樓:……
他果然很討厭和聰明人談話,一點秘密都沒有。
「我果然猜對了。」謝長陵笑起來,笑得十分得意。坐牢的日子,別看他很平靜,其實很枯燥很無聊。難得有樂子,還是和陳觀樓本人相關的樂子,他當然不能錯過。
不僅不能錯過,還要積極參與其中。
他興趣大增,招手讓陳觀樓靠近些,「你告訴我真相,我保證不透露半個字。還能給你當軍師,給你支招,如何?」
「不如何。忠王殿下有你支招,結果被廢了太子位。你支招的本事也不怎麼樣嘛。」陳觀樓明顯已經掌握了如何戳謝長陵肺管子的技能。
謝長陵氣得鼻孔都大了一圈,「那是失誤。」
「失誤一次,就被廢太子,忠王殿下真可憐!」陳觀樓繼續吐槽。
謝長陵差點暴走,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鍾家姑娘不會進宮了吧。不不不,如果鍾家姑娘能進宮,鍾家也不會被流放。如此說來,是帶走鍾姑娘的人同宮裡有牽扯,牽扯還頗深,以至於你根本怒不起來。對方身份,肯定很特殊,特殊到你只能默默咽下這口鬱氣。」
陳觀樓:……
他站在原地沒動,既不否認也不肯定,眉眼都沒動一下。就怕被對方看出端倪。
謝長陵嘿嘿一笑,他猜對了。
陳觀樓豈能讓對方得意,先是神秘一笑,接著緩緩說道:「謝大人有沒有想過,廢太子一事,當初其實是有機會扭轉的。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或許有可能有人能阻止老皇帝的瘋狂舉動。只可惜,你們信息不暢,沒找到對的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謝長陵頓時就急了。
陳觀樓哈哈一笑,走了,留下謝長陵一人度日如年。
有兩個犯官財力不支,想找陳觀樓出售手中的古玩字畫。
陳觀樓告訴他們,侯府大老爺不在,他找其他買家收貨價格肯定不會太高。要是能等的話,等侯府大老爺回京之後再做交易。屆時大家都能分到更多錢。
他這人就是這點好,重誠信,不坑蒙拐騙,有口皆碑。犯官們都樂意跟他交易。其他人來做古玩字畫買賣,犯官們怕被坑,根本不搭理。
這就是陳觀樓的獨家生意,雖然他還要分潤一點銀子出去,堵住大家的嘴。不過比起抽成所得,分潤的那點銀子不值一提,就當是業務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