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賊大明王還沒有押送到京城,侯府世子陳觀復率先回到了京城。
侯府提前三天就做足了準備,灑掃,布置房屋,人員配置,酒席菜單擬定。除了家庭內部接風洗塵外,還要準備一場筵席,邀請親朋好友。
整個侯府上上下下,都在為迎接家族的接班人做準備。
最興奮的莫過於大房,以及大少奶奶盧氏。
二房的人免不了酸溜溜的,跑到老太太跟前說幾句酸話。
老太太沉默不語,她又能怎麼辦,陳觀復的世子之位是朝廷冊封的,是侯府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又是嫡長子,身份之正統無人能出其右。年紀輕輕就到軍中歷練,靠著家族的扶持和自身的能力,一路平步青雲,當了將軍,一直在南邊帶兵打仗,屢立戰功。
虎父無犬子!
「世子回府,各位都打起精神吧。世子在軍中歷練多年,最講規矩,叮囑下面的人都收斂些,別犯在世子手裡。世子如果要發作誰,別到老身跟前求情,老身管不了。」
老太太亮明態度,她不想參戰,只想旁觀。先看看世子的行事做派再說別的。
「聽說世子此次回京,還帶了好幾個美妾,還有幾個庶子庶女。」
「這些事情輪不到你們操心,那是大少奶奶該操心的事情。行了,都散了吧,老身乏了。」
老太太滿腹鬱氣。
大房原本有垮掉的趨勢。誰能想到,北邊鬧反賊,大房也藉此機會起來了。
哎!
時也命也!
等到陳觀復正式回京這天,侯府雖不至於張燈結彩,卻也是處處透著喜氣。大管家頭一天就安排人去碼頭上候著,一大早接了人直接回府。
回府後,沒來得及洗漱,先去給老太太請安,之後又給諸位長輩請安,又和兄弟姐妹們老婆一一見過。之後才回院落洗漱,洗去一路風塵。同時不忘安排人往宮裡遞帖子,明兒他要進宮面聖,叩謝聖恩。
大管家私下裡提醒道:「陛下的脾氣,這幾年越發陰晴不定,難以琢磨。明兒面聖,千萬謹言慎行,莫要拿軍中那一套應對陛下。陛下對侯爺還有你,對整個侯府早已有了猜忌之心。尤其是對侯爺,防備心甚重。侯爺遠在北邊打仗,也是如履薄冰,身邊不知道有多少陛下的探子。」
陳觀復嗯了一聲,「我帶回來的人,煩請大管家替我考驗一二。」
「世子是懷疑那些人不老實?」
「裡面肯定有別人安插的探子,具體是誰,還要靠大管家幫忙找出來。以及,我帶回來的那幾個女人,估摸也不太老實。不過,後宅內院的事情,還得靠夫人。」
「既然世子明知那些人不太老實,為何還留在身邊。」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清洗一遍,又會有新的人以更隱秘更無懈可擊的身份接近本世子。與其整日忙著找出內鬼,不如就固定那麼幾個放在身邊,省卻許多事情。」
「世子高見!」
「上回的貨物,前面走得很不順。後面順順利利,聽說是你從族裡找了個人,這麼能幹?」
「回稟世子,老夫找的人是你的族弟,名觀樓,如今在天牢當差。他立下功勞,原本打算給他尋個七品差事,可他卻不要。只肯待在天牢掙錢,死活不肯進入官場。浪費了一身才華。此事,世子不說,老夫也要提起。世子身為宗子,下一任族長,理應站出來好好管管族裡的事情。難得出現一個有才華的年輕人,可不能縱容他繼續留在天牢蹉跎。」
陳觀復很是錯愕,面色驚疑不定,「這年頭還有不想當官的人?還是陳家人?」
「千真萬確。老夫同陳觀樓聊了,他死活不改口,說什麼只想混吃等死,理想就是錢多事少離家近。說天牢滿足了他的要求,他不要離開。甚至不願意當獄丞,只願意當個獄吏就滿足了。簡直是,毫無追求。」
大管家說起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