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黑,陳觀樓回到了家。
小組成員在他家裡集合,今晚上繼續巡夜。
沒說鼓舞士氣的話,直接讓所有人帶上武器,他提著自己的制式腰刀,輕聲說了一句,「走吧!」
巡夜開始了。
齊無休那邊,他會繼續關注,能幫則幫。辭掉錦衣衛的差事又能如何,這年頭除了吃公家飯,就只能依附世家大族。都是給人當走狗,陳觀樓覺著,目前這局勢,還是給朝廷當走狗划算些。好歹摸魚沒人扣錢,頭頂上的婆婆沒那麼多。
天黑,夜冷。四周靜悄悄的。
局勢緊張,家家戶戶都大門緊閉,早早的歇了。或許沒歇,都豎著耳朵聽門外的動靜。但絕不敢搞出動靜,就怕引起敵人的關注。
轉過一個彎,前面出現四個人,四個擋路的人。
陳觀樓微微挑眉,借著火把的光線,打量著對面。
對方其中一人問道:「你就是陳觀樓?」
「我是!你們又是什麼人?」
「要你命的人。」
陳觀樓低頭一笑。組員們都很緊張,他示意眾人全都靠後,也不必緊張。
「上次聽到這麼囂張的話,那人是誰來著?是誰不重要,反正墳頭上的草已經一人高。你們一起上吧。」
「好生狂妄!」
「人不輕狂枉少年。我這人別的本事沒有,就是嘴狂。」
「希望你的修為和你的嘴一樣狂。」
陳觀樓抿唇一笑,「這年頭殺人,都喜歡叨叨逼逼一通,然後才動手嗎?換做我,直接就殺了。」
殺字剛出口,刀光在黑夜中閃爍。
唰!
是下雨了嗎?
組員們抬頭望天,月色正朦朧。
摸摸臉頰,黏糊糊的,一股血腥味沖天而來。
下雨了!下了一場血雨。
陳觀樓收起了刀,對身後的組員說道:「拖屍體吧,免得擋路。」
「這就殺了?」
「嗯,殺了!」陳觀樓輕描淡寫。
「我看他們很厲害的。」
「厲害嗎?沒感覺。」陳觀樓有些寂寞,高手寂寞。區區四五品也敢在他面前逼逼叨叨,真是煩死了。
「樓哥,你到底是幾品?」
陳觀樓看著對方好奇的目光,輕聲笑道,「幾品不重要。」
「什麼才重要?」
「能殺人才重要。」
「樓哥,我幫你擦刀!」諂媚的組員湊到跟前。
陳觀樓:……
這刀是該擦一擦。朝廷配的刀,質量普普通通。比不上他花費幾百兩銀子定製的大刀,殺人飲血,已有血煞氣。一出鞘,必殺!
刀擦拭乾淨。
屍體被搬運到路邊。
繼續巡夜。
一晚上,陳觀樓遇到了幾批點名要殺他的武者,都是一群不怕死的好漢。死的時候,眼神還充滿著不敢置信。
直到五更天的時候,黎明前的黑夜,他終於遇到了一個堪稱對手的武者。
組員都被他打發了。高手之間過招,容易傷及無辜。旁觀者清速速迴避。
房頂,月色,寒風,是個偷香竊玉的好日子。
若是有個小娘子暖被窩,必定是個安眠的夜晚。
陳觀樓打量著對方,「江圖有點本事,竟然能請來八品武者殺我。我真沒想到,我一個不起眼的小卒子,竟然能獲得如此關注。」
「並非江圖請我來。我只是想見見,一晚上殺了幾十個武者的無名小卒,究竟有何等本事。」
「前輩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