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特意去了一趟書店,按照蘇夫子開的書單,買了幾本書,花費十三兩銀子。
這年頭,書籍太貴,讀書過分昂貴,甚至談得上奢侈。
當年大姐陳小蘭在婆家討生活,還堅持送他上私塾,其中心酸委屈難以言表。再一次意識到自己虧欠大姐太多。
他乾脆又買了一套首飾,金耳環,金手鐲,金項鍊,金戒指。另外買了幾斤豬頭肉,提著一壺酒上蘇家。
酒肉給了蘇老婆子。
蘇老婆子原本拉長的臉,罕見的有了笑容,還留他吃晚飯。
他肯定不吃。
他要是吃了晚飯,蘇老婆子又得嘮叨好幾天,大姐耳邊不得清閒。
陳小蘭卻不贊同。
姐弟倆私下裡說話,「你買的酒菜,就該留下來吃飯。別跟她客氣。你越是客氣,她越是得寸進尺。」
「姐,你知道我的脾氣,我不耐煩應酬。下次,下次我一定留下來。姐,你先別忙活,你看這是什麼,弟弟我如今有錢,特意給你置辦的。」
陳觀樓拿出置辦的金首飾,嘚瑟的笑。
「天啦!」陳小蘭見到這一堆首飾,頓時又急又氣。她先是朝門外張望,確定婆母和妯娌沒有偷看,然後趕緊關上門窗,壓低嗓門,「你哪來的錢?你幹什麼呢?你可不能亂來啊!」
「姐,這些錢來路光明正大,你不用擔心我。天牢每個月除了固定的薪水,還有獎金。獎金才是大頭。我一個人生活,又沒什麼開銷,幾個月下來攢了點錢,想著大姐身上連一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就替你置辦一套。」
陳小蘭聽完他的解釋,這才放心下來。只要錢來路正就行。
看著金晃晃的首飾,她又是高興又是心酸。摸著自己光溜溜的脖頸,手腕,苦笑一聲,「你送我這些,我也戴不出去。我穿金戴銀,婆母一件像樣首飾都沒有,光是鄰里的口水都能淹死我。這些首飾,在我手裡怕是保不住。」
「難不成蘇老婆子還敢搶兒媳婦娘家送的首飾不成?」陳觀樓眼一瞪,一副凶樣。
陳小蘭嘆息一聲,「搶倒是不會搶,就是話里話外,能將人磋磨死。」
陳觀樓氣憤不已,「她要想戴,找蘇大誠要去,憑什麼盯著兒媳婦的私房。姐,你別怕,大膽的戴。」
「不了。不能給自己找麻煩,更不能給你找麻煩。這些首飾你都拿回去,以後權當聘禮。」
「不行!這是送給你的,哪有拿回去的道理。大不了你收藏起來,拿來壓箱底。姐夫兩兄弟遲早要分家。再說了,大姐,你手頭上也需要攢一點私房。你養我這麼多年,現在輪到弟弟我給你撐腰,你別怕。」
陳小蘭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笑,「有你這番話,這些年的苦沒白吃。行,我聽你的,首飾用來壓箱底。」
「等一等!」
見陳小蘭將首飾收撿起來,陳觀樓突然想起一件事。
「以防萬一,每件首飾我都打上特殊印記。」
陳小蘭明顯愣住,「這……」她本想說弟弟小人之心。可是轉念一想,弟弟這麼做也是為了她著想,怕她在蘇家為難,擔心發生難堪的場面,提前做個準備。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說弟弟做錯了。
陳觀樓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細心在首飾背面劃出一道「√」模樣有點像耐克的商標。這是獨屬於大姐的首飾標記。
「這下好了,擁有這個標記的首飾,天下間唯有大姐。他日若是有人胡說八道,這就是證據。」
陳小蘭感到十分欣慰,「你想得倒是周到。」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姐弟倆相聚說了許多話。
趁著還沒到飯點,陳觀樓提出告辭。
蘇老婆子留他吃飯,他堅決推辭,走得乾脆利落。
蘇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