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道寧終究聽取了陳觀樓的建議,沒有更改判決,並且將許衛兩家申訴文書全都打了回去。
擺出十成十刑部尚書的官架子,「刑部判案,何時需要外人指指點點。放肆!膽敢幹擾刑部辦案,統統下大獄。」
可算是硬氣了一回。
外人只會罵一句好大的官威。
刑部上下則十分滿意,交口稱讚。上官硬氣,他們辦差的人才能硬氣。上官軟骨頭,辦差的人再硬最終也得服軟。
看著下屬們敬佩的目光,孫道寧默默挺了挺胸膛,很是滿意。
陳觀樓這人嘴巴雖毒,但他說的很多話都有道理。身為刑部尚書,精神領袖,必須硬起來。
想到謝禮,他讓師爺準備了一本名家字帖送給陳觀樓。
陳觀樓收到禮物,有點懵。
啥意思?
不送黃白之物,反而送字帖,誰嫌棄他的字不好看?
豈有此理!
他的字這幾年已經進步很大了,比起剛開始練武那會,可謂一個天一個地。尤其是隨著武道修為精進,體現在書法上,就是字有了風骨,有了氣勢。可能沒那麼好看,但絕對不醜。
一句話,自成風格!
比起模仿他人書法,分明強出一大截。
字帖他還是收下了,好歹是名家字帖,值不少錢。
他吩咐穆青山,「每隔五天,你往刑部上一道公文,討要拖欠的糧草俸祿。一個月後,要是還沒給,就換成三天一道催討公文。偶爾,你去刑部露個臉,什麼都不干,就問他們要錢。」
不是要求走程序嗎。他三五天走一趟程序。
等程序走得差不多了,就該他親自出面問孫道寧要錢要糧。他可不是前面幾任獄丞,一個個慫貨。
「東翁不怕得罪人?」穆青山問道。
「怕個屁!你要記住,天牢人,天不怕地不怕。刑部不給錢不給糧,是他們站不住理。你儘管理直氣壯問他們要。」
「肯定要不到。」
「要不要得到不重要,重要的是態度。我們必須表明態度,走完程序。後續的事情就不需要你來操心,本官自有主張。關鍵在於態度二字,明白嗎?」
「東翁的意思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刑部拖欠天牢錢糧。」
「差不多。你這麼理解也不算錯。」
「學生明白了。學生會辦好此事。」
「如此甚好!」
陳觀樓提著酒壺,下了大牢,找許老三喝酒。
「恭喜許三爺,三個月後你就能出去了。」
許霖一臉的一言難盡,「刑部不改判決?」
「為何要改?」陳觀樓笑著反問一句,「坐監三個月,是《大乾律》的規定。許三爺莫非以為自己可以凌駕於律法之上?可惜你不是官!你的官身半年前就沒了。」
許霖表情越發陰沉,「這麼說,我要是官身,就沒這三個月。」
「官有官的判決,民有民的判決。你要是身有官身,根本不可能被關進來。」
天牢關押的犯官,都是正經犯了事的。沒有誰是因為睡了女人,打架鬥毆被關進來的。
丟不起那人!
許霖:……
心情繼續糟糕。
陳觀樓把酒壺送進牢房,「為了恭喜你三個月後就能出獄,特意送你一壺酒。」
「陳獄丞,你確定是在恭喜我,而不是奚落我?」許霖盯著酒壺,恨不得盯出一個洞來。
陳觀樓笑眯眯的看著對方,「許三爺還不知道吧,關進天牢的人,三個月就能出去的,你雖然不是第一個,但絕對屬於鳳毛麟角。當初,晉王府二公子關進來,都住了小半年才得以出去。你比晉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