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大頭天牢一日游就給放了出來,許富貴看見他就來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暗暗詛咒盧大頭下次闖更大的禍,直接砍頭。
盧大頭很嘚瑟地在許富貴面前顯擺,完全不懂什麼叫做低調。這傢伙是真招恨。
嘚瑟完了,跑去找他的陳哥。可惜,他的陳哥很忙,沒空招呼他。只吩咐他好生當差,沒了送山泉水的差事,以後省著點花錢。
每個月月初發工資的時候,陳觀樓早就叮囑過賬房,先劃一筆錢給盧大頭的婆娘,確保一家人的生活開支,省一省還能攢下一點積蓄。
這會,陳觀樓正在和穆醫官一起,檢查老田的屍體。
他說了要給刑部一個交代,就一定會給一個交代。他向來說話算數。
「沒問題吧!老田這人,一大把年紀,按理說應該沒人要他的性命。老穆,你要是不行的話,我去將老張頭叫來。查驗屍體他在行。」
「去叫吧,多個人多份把握。反正我沒查出有什麼問題,就是正常的老死。年紀到了,常年服藥,又是在天牢這種地方,突然暴斃很正常。應該沒什麼疑問。」
陳觀樓吩咐獄卒,請來了老張頭。
老張頭的仵作水平,不比正經的仵作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天天跟人體打交道。對屍體的了解,沒幾個人能比他強。
老張頭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問了一句,「可否剖開?」
「老張頭你什麼意思?」
「表面看這具屍體的確是正常老死。不過我覺著還有一點點疑問,或許剖開屍體,檢查一下五臟,會有準確的答案。」
「不能剖開。」陳觀樓想了想,果斷否認,「田家來領取的屍體的時候,若是發現屍體被人剖開,到時候又是一場官司。老張頭,你到底有什麼疑問,直說。我跟老穆一起參詳。」
老張頭斟酌了好一會,才說出自己的疑問,「田大人的病,其實就是常見的老年病。這種毛病我見過不少。用的藥,也都正常。不過其中有一味藥,據我所知,藥量稍微增加一點點,長期積累下來,有可能造成心臟麻痹,也就是俗稱的暴斃。」
陳觀樓當即說道:「藥方是田家給的,藥材雖然是天牢負責購買,但是是在太醫院下屬的藥房購買,藥材肯定是沒問題的。這一點能夠保證吧,穆醫官?」
穆醫官重重點頭,「太醫院下屬的藥房,藥材肯定可以保證。庫房那邊應該還存有藥材,現在就可以去檢查。至於藥量,都是按照田家給的藥方抓藥。負責煎藥的獄卒都接受過專業的培訓,而且,老夫也是時不時抽查一番,理應不存在藥量過量的問題。除非,藥方本身就有問題。」
「你沒給老田檢查過?他的藥方有沒有問題,你不知道?」陳觀樓問穆醫官。
穆醫官冷哼一聲,就差翻白眼了,「田大人根本不信任老夫。偶爾幾次檢查,也只是例行而已。至於藥方,並無特別之處。雖說我曾提議給田大人改一改藥方,但是田大人沒答應。堅持使用之前的藥方。我心想,田家的藥方無非平平二字,吃不出問題,也就沒再過問。天牢幾百上千號人,老夫每日忙的要死,自然沒時間去關注一個看不起老夫的犯官。」
說得好有道理。
「或許是我想多了。」老張頭嘀咕了一句。
這個時候,剖開,答案自然明了。
但是,萬萬不能剖啊!
陳觀樓思慮一番,當機立斷,「結論,正常老死,沒有任何疑問。」
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陳觀樓將此案結了。穆青山負責書寫公文,陳觀樓穆醫官輪流簽字畫押,派人送去刑部。等刑部勾劃,就可以通知田家來領取屍體。
忙完一切,得空的時候,身邊只有穆醫官。陳觀樓就悄聲問了句,「老田的藥方,果真沒問題?」
「能有什麼問題。也就是田大人當成寶貝,他那藥方,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