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道沖就是一條狗!」
江一天如此說道。
陳觀樓嗯了一聲,表示疑惑。同門師兄弟,聽著語氣,江一天對鄭道沖極為不屑,既鄙夷又輕蔑,絕無師兄弟情誼。若是有矛盾,九品修為莫非還對付不了一個姓鄭的?沒有矛盾,就是單純的看不慣?
「字面意思!」江一天輕笑一聲,「你看他現在給皇帝當狗,是不是當得挺痛快的。殊不知,早在宗門的時候,他就是師父跟前的一條狗,什麼都做。我說的是什麼都做。」
陳觀樓先是一愣,接著貌似理解了對方的意思,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你的意思是說,你師父跟鄭道沖之間……」
他伸出兩根大拇指,懟在一起比劃了一下。
江一天沒做聲,卻也沒有否認。
陳觀樓當即尬笑一聲,「這年頭,江湖人士玩得也挺花的。」
說罷,兩人齊齊沉默,都需要一點時間消化一下。
片刻之後,陳觀樓喝完了一杯茶水,情緒平復得差不多了,「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這種事情,按理說宗門應該下了封口令,不讓外傳,對吧。」
「鄭道沖向宗門求援,上面派我來看一看。所以我就來看一看。」
「只是來看一看?」陳觀樓很是好奇。
青雲宗內部的恩怨情仇,可以寫一本書啊。名字就叫《今日你嘲笑我做狗,明日你高攀不起!》
很可惜,鄭道沖還沒有混到青雲宗高攀不起的地步。
江一天笑著說道,「宗門只是讓我來看一看,沒有別的要求。」
「你來京城,沒去見鄭道沖,直接來見我?」陳觀樓直言問道。
江一天大方承認,一到京城,直奔天牢。沒別的意思,就想瞧瞧將鄭道沖逼得氣急敗壞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真乃神人也!
見完了,並不失望,還想提點對方幾句。
「宗門就是江湖,江湖就有紛爭,總要分個你我,分個大小王。所以,陳兄不必有所顧忌,青雲宗並不是所有人都支持姓鄭的。」
「多謝江兄告知。其實你不來,我也無所顧忌。我只是沒想到,姓鄭的官場牌打不通,就想著打江湖牌。若是連江湖牌都打不通,接下來他要怎麼做?以他的脾氣性情,要是不達目的,必然留下心魔。我真的很期待啊!」
「你知道他的心魔?」江一天頓時來了興趣。
陳觀樓微微挑眉,「你身為師兄,竟然不知。他的心魔就是報仇,十倍百倍的報復。他性格偏執,當年在文會上奚落他的人,他都要報復。首當其衝就是吳七爺。吳七爺一日不受酷刑,一日沒有生不如死,沒有按照他的預期發展,他就一日不得歡顏。」
「我對他過去的事情並不了解。你說他性格偏執,這話沒錯。只是,在青雲宗的時候,他很擅長忍耐,表現得並不明顯。」
「在青雲宗的時候,他是夾起尾巴做人,自然需要加倍忍耐。進了官場,除了官職比他大的,他何須忍耐。」
無需忍耐,就要放飛自我。一旦放飛,心魔更甚往昔。
「是否需要我助一臂之力。」
「多謝江兄。會不會太麻煩你,你們是同門師兄弟,不擔心回宗門後被問責嗎?」
江一天一臉的無所謂,「我不說誰又知道。既然知道他的心魔,身為師兄,我必須要勸勸他多加忍耐才是。身為官員,豈能肆意行事,壞了宗門名聲。」說完,他自個倒是笑起來,笑容充滿了看好戲的意味。
他是真的很討厭鄭道沖,不帶掩飾的。
陳觀樓哈哈一笑,兩人舉杯,因為討厭同一個人找到了話題。
鄭道沖做人失敗啊,就連同門師兄都看他不順眼,想要陰他一把。
兩人聊得很盡興,相邀改天較量一番,點到為止。
陳觀樓欣然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