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口黑鍋蓋在太子殿下頭上,太子殿下直呼倒了八輩子血霉。心頭越發惱怒記恨江圖,欲除之而後快。對老皇帝也是各種不滿。
他不敢說出口,卻不妨礙他心裡頭想,老皇帝是越發人老昏聵。
敢問世上可有三十年太子?
心中生出迫切感,迫切的想要掌權。恨不得衝到老皇帝跟前,大聲表白,兒臣願意替父皇分憂,父皇自此可以安心在太極宮煉丹修仙。朝中諸般事情,他身為太子,當仁不讓,一定會在臣子們的協助下,好好處理,不讓父皇操半點心。
只可惜,他也只敢想想而已。
老皇帝發作了太子殿下,還沒出氣,又將朝臣叫到跟前大罵一通,罵臣子們不懂為君父分憂,整日裡拿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騷擾他,耽誤他煉丹大事。
又當著眾臣的面,將江圖罵了一頓,罵對方辜負皇恩。當場罷了江圖的官職,讓他回家思過。
眾臣一看,得,皇帝分明是重重舉起,輕輕放下,擺明了要繼續袒護江圖。
罷官算個屁。
江圖隨時都能官復原職,說不定還能官升一級,只需老皇帝一句話。
這一回合,看似侯府贏了,其實只贏了個面子。真正的贏家還是江圖。
江圖簡在帝心,短時間內,別想將他趕出朝堂。
最倒霉的還是太子殿下,只因一句話就被捲入這樁是非,還被老皇帝懷疑包藏禍心,當場大罵不似人子。可謂是里子面子全無,這會還在東宮思過。
不過,江圖也因此開罪於太子殿下。
眾臣子樂見其成。
這些是非,同天牢唯一有關聯的就是,江圖被罷官的當天,柳姓地主家的莊客護衛當場釋放。打行的打手們,每人十板子,外加十兩銀子罰款,統統滾出天牢。
至於這樁案子的苦主,被打死的人,沒人真正關心。就是個充數的屍體工具罷了。誰會在意一件工具。
許富貴大嘆可惜,抱怨陳觀樓耽誤他發財。
早知道江圖會輸這場官司,他就不該聽陳觀樓的話,直接打錢,大賺一筆。
陳觀樓也不辯解,只問了一句,「許叔真的認為江圖輸了?」
「他都被罷官了,不是他輸,難不成是他贏。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也不是有意怪你,只是可惜了一筆銀子。關進天牢的人,照著規矩都要吐銀子出來。縱然是甲字號大牢的官老爺們也不例外。這回的事情我就當買個教訓,你自去忙吧。」
陳觀樓稱諾,果斷離去。
許富貴的想法,他左右不了,只能說此子不足為謀。
盧大頭知道他挨了一頓批,請他喝酒安慰他,「別往心裡去。這回的案子,大家都沒錢拿,還白操這麼多心,大家心裡頭都有怨言。」
陳觀樓就嘀咕了一句,「江圖簡在帝心,遲早官復原職。」
「你怎麼看出來的?你咋就斷定江圖依舊得陛下寵信?陛下可是罷了他的官職。」
「罷官只是權宜之計,堵悠悠眾口。畢竟,江圖這幾年侵犯了很多人的利益,大家都看他不順眼,他早已犯了眾怒。可正因為他犯了眾怒,在陛下心目中,他越發可信任。一個無依無靠的孤臣,唯一的依仗就是陛下的寵信。」
這唯一的依仗,也是他的護身符,是老皇帝信任他的原因。老皇帝眼中,江圖沒和任何勢力勾結,只忠於他。這份『單純』的忠心,勝過朝中所有文武百官。
「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做不得准。」盧大頭隨口反駁。
陳觀樓也不爭論,只笑著說道:「今年年底,就能見分曉。到時候大頭哥就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這事你要是說准了,到時候我請你喝酒。」盧大頭很爽快的,隨口做出了一個承諾。一頓酒,以獄卒的收入來說,小意思啦。十頓酒都不在話下。
第 28 章 此子不足為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