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樓不怕被上面調查,更怕劍客還有那個神秘的錦衣男。
劍客能發現他,沒道理錦衣男沒發現他。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半夜,陳觀樓突然被噩夢驚醒,一頭冷汗。但是他躺在床上卻沒有動彈分毫。
沒有根據,他就是確定屋裡多了一個人,儘管這個人隱藏得很好。他的直覺向來都很敏銳,從未欺騙過他。
他屏住呼吸,假裝睡覺,希望能矇混過去。
卻不料……
「醒了就起來吧。」一道清冷暗啞的嗓音,不帶絲毫感情。
循著聲音,陳觀樓確定對方就在窗戶邊。
他緩緩睜開眼,起身,努力適應黑暗,朝窗戶邊看去。
劍客!
來者是劍客!
不知為何,他竟然偷偷鬆了一口氣。如果來的人是錦衣男,他現在已經死了吧。沒有任何根據,他偏偏就如此確定:面對劍客,自己還有一線生機。
誰都沒有點燈。黑暗的氛圍,很適合今晚的談話。
陳觀樓摸黑來到桌邊,倒了一杯水,問對方:「喝嗎?」
劍客見他如此鎮定,竟然笑了一聲,「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陳觀樓自顧自的端著茶杯喝水,然後坐在圓凳上,語氣平和的說道:「你如果要殺我,早就動手了。犯不著同一個小小的獄卒囉嗦。」
「你也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獄卒,卻有膽量謀害殺人魔段天林。」
陳觀樓矢口否認,堅決反擊,「你別污衊人。我是想放人出來,救大家一命。」
「都這個時候,你還胡說八道,是真不怕死啊。你以為我沒有證據就敢亂說嗎?」
話音一落,原本藏得好好的各種毒藥迷魂藥就被丟在桌子上。
陳觀樓大驚失色,毒藥被搜了出來,《升天錄》呢,會不會也被搜了出來。
他心中驚懼不安,卻不敢露出絲毫痕跡,就連呼吸都放慢了節奏。生怕對方從呼吸的變化得知他的真實想法。
對待這些武者,他是絲毫不敢大意。
畢竟他沒有武脈,他根本不知道也無法體會擁有武脈的人究竟有多牛叉。
「我只是以防萬一。」他弱弱的辯解了一句。示敵以弱,這是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殺了劍客?
瘋了吧!
人家二品,說不定還是二品巔峰。
他一個初學武功幾個月的人,拿什麼殺二品武者。
人可以自信,但不能自大!
「一個人有沒有殺心,你以為你瞞得住。聽人說,這些日子,你沒少照顧段天林。」
「我是被逼的。」陳觀樓說這話的時候,顯得特別委屈。
「他為什麼逼你?」
難道這就是劍客今晚突襲他的原因。
陳觀樓思慮了兩秒鐘,沒有任何隱瞞,將前因後果交代得清清楚楚。唯獨隱瞞了自己會內功心法,身懷秘密,且被段天林威脅的片段。只說段天林乃是五品武者,想要殺他易如反掌,他不得不屈服。
劍客似乎信了他的話。
「你哪來的自信,竟然敢渾水摸魚,妄想殺了段天林?」
「總得搏一搏,萬一成功了呢。我不想一輩子被人威脅。誰都不知道他在外面還有沒有黨羽同夥,我一個人無所謂,我還有大姐。大姐養我長大很不容易,我不能連累她。」
「你膽子不小。」
「這位大俠,看在我們合作過一次的份上,能不能給我一個痛快。」陳觀樓可憐兮兮的,幾乎是在哀求。
劍客笑了,「你之前信誓旦旦說我不會殺你,這會怎麼又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