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樓還沒到家,遠遠就看見劉府管家蹲在自家院門口,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廝提著禮物。
他笑了起來,滿是不屑。
劉府管家一靠近天牢,就被獄卒驅趕。既然在天牢守不到人,他乾脆來到陳家蹲守。沒想到運氣如此之好,第一天蹲守就蹲到了人。
「陳頭,陳頭。」
他急忙迎上去。
「陳頭辛苦了,陳頭可算回來了。」
陳觀樓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劉府管家被看得一臉心虛,眼珠子左右轉動,根本不敢面對陳觀樓的逼視。只能尬笑賠笑。
「陳頭,你看這個,這個,要不進去再說?我一定會給陳頭一個滿意的交代。」
「行!進屋再說。我也想聽聽,你能說出點什麼。」
開了院門,將人請了進來。就在院子裡,一桌兩椅一壺茶,避開了刺目的陽光。
陳觀樓親自斟茶,劉府管家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雙手捧著茶杯,整個人顯得格外拘謹。
陳觀樓不理會他,而是緩慢說道:「今兒我跟劉大人聊了聊,真有意思。劉管家,你莫非要背主。」
「天大的冤枉啊!」劉府管家放下茶杯,差點就跪了,神色極為驚慌,眼神混亂,「就算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背主啊。我是劉府的家生子,我家三代都在劉府做事,就連姓氏也改成了劉。我如果背主,世上還有誰敢用我,我哪還有路可走。」
陳觀樓笑了笑,「我不信!」
「陳頭,你聽我解釋。」劉府管家顯得格外著急,「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擅作主張,和我家老爺沒有半點關係。」
「哦!原來你知道啊。我還以為你是不小心拿錯了畫作。」他滿是譏諷之色。
劉府管家尷尬的低下頭,揮揮手,讓小廝去外面候著,然後才說道:「陳頭有所不知,之前老爺就吩咐我將那幅畫毀掉,可我擔心事後被人追究,一直遲疑不決。直到老爺說案子即將判決,結果肯定好不了,怕不是要……我左思右想,想著侯府大老爺萬一喜歡這幅畫,有沒有可能幫我家老爺度過眼前的難關。
這才擅作主張將那幅畫跟其他財貨放在一起。事先沒敢告訴陳頭,是怕陳頭不同意。哎……是我糊塗,是我自作聰明。陳頭千萬別遷怒我家老爺,你要打要罰沖我來就行,就算要我的人頭,我也認了!」
劉府管家先是心虛,漸漸地變得坦然,最後更是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自認為身為管家,替在天牢中的老爺分憂,是他的本分。他對不起陳觀樓,但他對得起自家老爺,對得起劉家,盡到了本分。
對主家盡到本分,他問心無愧。
陳觀樓齜牙。
這年頭的人,都以忠心為傲,劉府管家也不例外。
「你的打算落空了。侯府大老爺絕不會幹涉劉大人的案子。」
劉府管家聞言,滿目失落,「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事肯定成不了。但,還是想著試一試,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若是成了,就是我家老爺的運氣。終究是我太過想當然。給陳頭帶來麻煩,老朽給你賠罪了。」
說罷,就要跪下。
陳觀樓虛虛一伸手,劉府管家無論如何都跪不下去,一股力量阻止著他。
他抬頭,瞪大眼睛朝陳觀樓看去,一臉的不可思議。
陳觀樓在他面前露這一手,就是要提醒對方,「我雖然沒有武脈,但我每天都在練武,從未懈怠。對付七八個普通人不在話下。你們劉府,據我所知,並無武者。你敢算計我,是篤定我沒本事殺人嗎?」
「不不不,我絕無此意。」劉府管家落下冷汗,他沒想到陳觀樓屬狗的,說翻臉就翻臉。
「請陳頭開恩。陳頭若是殺人泄憤,殺我即可。劉府其他人對此事一概不知,就連夫人也不知道這幅畫的存在。」
陳觀樓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