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
陳觀樓連著好幾天都樂呵呵的,上翹的嘴角壓都壓不下去。
旁人打趣他,「那麼喜歡孩子,自己生一個啊!」
「我不著急。」
旁人難以理解,陳觀樓為啥不稀罕屋裡有個女人暖床?難不成有什麼特殊癖好?不對啊,這小子三天兩頭上青樓,喜好很正常。看樣子,不喜歡家花,唯獨喜歡野花。
嘖!
這愛好也夠特殊的。
沒等他高興幾天,天牢迎來了一位老熟人:於照安。
於照安是被人抬進天牢,還是在陳觀樓的轄區,依舊是那間熟悉的牢房。
他的雙腿被錦衣衛的番子給打斷了,能不能恢復,還不清楚。
這事鬧的,陳觀樓跑去找牛獄丞打聽情況。
自從范獄丞升官,牛獄丞上任,小范大人很準確的拿捏住身份,從那以後基本不管事,只拿錢。甲字號大牢的日常事務,都推給了陳觀樓負責。
眼下,陳觀樓沒有獄吏之名,卻有獄吏之實。
牛獄丞似乎還沒習慣請師爺,試用了兩三個師爺,都不如他心意。乾脆就不再找了。有什麼事,他都親自上陣。
陳觀樓跟他見面,先是聊了聊日常工作,然後才將話題轉到於照安身上。
「大人,於照安這事,可有內情?他本是詔獄的犯人,怎麼又回到了天牢?」
「於照安的背景你該清楚,他在詔獄裡面吃了很多苦,腿都斷了。據了解是晉王殿下替他在陛下跟前求了情,許他回到天牢。還有一個傳聞,稷下學宮那邊得知於照安被打斷了雙腿,氣得要聯名上書彈劾錦衣衛不法,最後被晉王攔了下來。晉王同情於照安的遭遇,據說還哭了一場。」
陳觀樓啊了一聲,「既然晉王殿下出面,為何不直接釋放於照安,何必讓他回到天牢蹲監。」
「自是因為陛下不同意。能讓於照安回天牢蹲監,陛下已然開恩。釋放,不可能。」
陛下竟然如此憎恨於照安!難怪朝臣私下裡都說老皇帝刻薄寡恩,心胸狹窄,睚眥必報。
於照安只是當場罵老皇帝昏君,老皇帝一直記恨到現在,縱使稷下學宮出面求情,死活不肯鬆口。
這一次朝臣和江圖內鬥,於照安明顯成為了被放棄的卒子。若非他姓於,出身豪族于氏,就不僅僅是斷兩條腿,人頭早就落地。
嘖!
朝廷派系鬥爭,果然既血腥又殘酷。沒點背景靠山,千萬別摻和,最好遠離京城。
牛獄丞經過幾個月的觀察,已經認可陳觀樓的辦事能力。加上陳觀樓格外識趣,他一上任,就送上厚禮,後續每個月都是最積極上交賬本和銀子,各方面考慮得都很周到,牛獄丞便打消了一開始要調離陳觀樓的決定。
他手底下,必須有一兩個能用的人。
許富貴,張獄吏之流,都是老油條,滑不留手。其他獄吏獄卒班頭,要麼愚鈍,要麼貪婪,要麼手段粗暴容易留下把柄隱患。綜合能力最強的人,數來數去還是陳觀樓,而且人家還出身自京城名門望族,背靠侯府。
他犯不著放著現成的人才,另外培養。
當然,他是打算兩步走。天牢這邊,他要將陳觀樓抓在手裡,因為他需要一個能替他辦事替他分憂的能幹人。
第二步,他決定從以前工作的縣衙,調一個心腹過來,制衡陳觀樓。就像過去范獄丞身邊的李師爺,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就讓心腹去辦。
陳觀樓可用,但終究不是自己人。他也沒想過徹底收服陳觀樓,人家姓陳,平江侯那個陳。
牛獄丞身為京城土著,遠比范獄丞更了解平江侯府這張牌子的意義,更了解京城土著的能耐。
妄想收服侯府旁支族人,儘管已經出了五服,呵呵,縱然是三品京官,也是妄想。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