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兩天,劉管事走了一趟天牢,見了於照安,偷摸聊了一炷香的時間。還特意選擇陳觀樓不當差的時候。
等陳觀樓得知此事,人家早就辦完了事情。
他不會去找劉管事尋根問底,但他會順便找於照安旁敲側擊。
於照安嫌棄他,「你一個小孩子,大人的事情別管。」
陳觀樓那個氣啊!之前還叫他陳頭,這會就嫌棄他年紀小,當他小孩子。罵他的時候怎麼不想想他是小孩子。
他再次豎起中指。
於照安回了他一根中指,並且說道:「不告訴你是為你好。你一個獄卒,你認為你有多大的肩膀,多硬的腦袋,能擔多大的事?別以為和侯府一個姓,又在中間傳了話,就覺著自己了不起。你,連一顆卒子都算不上,充其量也就是炮灰。」
陳觀樓無言以對,不再追問,果斷離開。
「都是為你好,別不識好人心。」於照安沖他吼了一句。
陳觀樓領了這份情,他也沒打算摻和進去。此刻,他只想躲得遠遠的。
這事,一開始,他想得很簡單,侯府是想化解同張御史的矛盾,儘早將事情了結。侯府讓他牽線於照安,無非就是侯府低不下高貴的頭顱,不想低聲下氣求張御史高抬貴手。而是想用釜底抽薪的辦法,用於照安對付張御史,讓張御史無力針對侯府。也就達成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目的。
可是,當他聽完於照安警告的話,心頭一個咯噔,完蛋了,事情絕非他想得那麼簡單。
什麼對付張御史。
如今看來,張御史有可能只是一個添頭。真正的目的,掩藏在濃濃迷霧之後。
難怪,劉管事會和蘇御史半夜同乘一輛馬車。兩幫人馬,其實早有接觸。他因為身在局外,不了解內情,故而沒將這些事情串聯起來。
如今,一旦串聯,頓覺其中深不可測,貌似不知不覺捲入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中。有點怕怕!
再細細一想,劉小川帶人毆打葉公子,誤傷張御史家的二公子,真的只是意外嗎?
心煩意亂,他提著一壺酒,還有一包滷肉來到丙字號大牢,找盧大頭吃酒。
也只有回到丙字號大牢,他才覺著自己還是個簡單的人,沒有負擔,只需要當差,旁的根本無需操心無需擔憂。
盧大頭見到他,顯得很興奮。
他將耳室內耍錢的獄卒全都趕了出去,「滾滾滾,當差時間耍錢,遲早有一天收拾你們。」
說這話的時候,他是一點都不臉紅。
把人趕走後,將滷肉往桌子上一擺,找來兩個酒碗,開始美滋滋的喝酒吃肉。
「難得,你還有空找我吃酒。來來來,我們兄弟兩好長時間沒聚在一起,喝一杯。」
陳觀樓端起酒碗,一口悶了。一大口黃酒下肚,以他的酒量,就跟喝飲料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反觀盧大頭,砸吧嘴巴,很得勁。
他發現,這年頭的人同現代社會的人比起來,酒量普遍不行。
無論黃酒,燒酒,還是米酒,度數都很低,也就是二三十度,甚至十來度。哪裡比得上後世,酒桌上,不來一瓶五十度以上的白酒,相當於沒喝。
度數低的啤酒,直接吹瓶子,一件一件的上。
隨便一個現代人,都能秒殺土著們的酒量。
他喝酒當喝飲料,便有了千杯不醉小陳哥的名聲。
盧大頭招呼起他,「別光喝酒啊,吃菜吃菜。你能在甲字號大牢站穩腳跟,大家都替你高興啊!前段時間,聽人說萬獄吏要收拾你,沒想到一轉眼的功夫你就反將一軍,厲害啊。我們都替你白擔心了。」
「萬御史做事有章法,大部分時候講究規矩。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能反將一軍。」
正因為萬獄吏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