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正當東野滄以為本願寺空誓這番話不過是純粹的嚇唬,並沒有將之當一回事之時。
佛光……卻是漸漸在黑夜之中亮了起來。
隨著本願寺空誓以及他身後的眾多僧人齊齊誦念起了的佛經,一縷縷佛光漸漸在本願寺空誓的身上亮了起來。
與此同時,在東野滄的眼中,那些倒在戰場之上的信徒屍體上也浮現的金光越發清晰,並且飛快地朝著本願寺空誓凝聚而去。
「阿彌陀佛,東野大人,你可知道什麼樣的信仰是最為純粹的?」就在異象越發盛大之時,本願寺空誓忽然開口自問自答了起來。
「那便是心中毫無雜念,為了信仰赴死那一刻的信仰是最為純粹的,亦是升華的。」
「在這種升華的純粹信仰之下,每個信徒都能產生一種特別的力量,近於佛的力量……」
東野滄聞言,對於本願寺空誓的作為疑惑叢生之餘,卻也明白本願寺空誓所說的那種特別的力量是什麼。
那就是……神明的恩寵!
霎時間,東野滄忽然明白了過來。
或許一向宗本願寺並不知道「神明的恩寵」的存在,但是數百年來不斷進行的一向一揆以及「佛陀乘願,以建佛國」的實驗,卻也讓一向宗本願寺察覺到了每個人身上都有著一種特別的力量,近於佛的力量。
不,佛道是知道有這種力量的存在,或者說,佛道的修行之一就是挖掘這種力量嗎?
假如佛道認為這是一種近於佛的力量,那麼像是歸屬於臨濟宗的澤彥宗恩,他一直言及臨濟宗的修行宗旨是「自身心性成佛」,那不就是挖掘自身的這種力量嗎?
而與東野滄這種通過「創生之力」覺醒來利用「神明的恩寵」的方法不同,亦與臨濟宗挖掘自身不同。
一向宗本願寺在不斷的嘗試之中,所得出的結論就在通過信徒們那種升華的純粹信仰之下,能夠將「神明的恩寵」以佛法的形式轉變嗎?
那也就是說……一向一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信徒在這種暴動對抗之中紛紛地懷抱信念赴死,作為「佛陀乘願,以建佛國」的基石?
一開始東野滄還有些不解一向宗具體如何實現「佛陀乘願,以建佛國」,但此刻眼眸微微睜大,卻是將前因後果盡數串聯了起來。
先是通過「佛敵指定」的方法,將信徒們的怨恨盡數剝離而出,並且將那些怨恨盡數和松平家康關聯到一起,從而讓信徒們轉化為一向一揆軍向著松平家發起進攻。
而之前松平家康無意中所說的「玄奘西遊」的例子,卻也無形之中與一向宗的做法相當的契合。
通過松平家不斷的抵抗,從而讓信徒們懷抱著信仰紛紛赴死,如此才能通過那一份純粹的升華信仰得到信徒們身上的「神明的恩寵」。
「所以被我通過這種方法轉瞬之間擊潰了一向一揆後,惱羞成怒了嗎?」
東野滄隱隱地猜測著如今本願寺空誓行為的原因,卻又覺得似乎不是那麼簡單。
「不行,雖然不知道本願寺空誓現在這是打算幹什麼,但……先試探一下,不能讓他這麼順利。」
一念至此,東野滄輕聲地向鐮鼬說了幾句話。
一時間,在本願寺空誓的上空風起雲湧,大片大片的尖銳冰雹從天而降,以著不同的角度朝著本願寺空誓落去。
然而,就在宛如長矛似的冰雹即將落在一動不動的本願寺空誓之時,那明亮的佛光卻是驟然凝實了起來。
恍惚之間,仿佛在本願寺空誓的身後出現了一尊盤坐著的佛陀。
然後……
佛陀微微一抬手之間,從信徒們屍體上匯聚而來金光浮現於佛陀的手心,隨之朝著天空一揮。
「砰砰砰!」
成百上千的冰雹瞬間在抹除得乾乾淨淨。
「阿彌陀佛,東野大人看來在岡崎城之中睡得並不安穩啊,我不過是誦經念佛而已,東野大人何必驅使妖怪降下冰雹?」
本願寺空誓表情莊嚴肅穆地開口說道。
「而既然東野大人不願現身一見,那麼我唯有親自上門拜謁東野大人了。」
緊接
第二百零八章 佛陀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