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如何,家康。」
坐在大營本陣上首處,東野滄詢問著一旁躬身著的松平家康道。
「稟報東野大人,情況……有點不太樂觀。」
松平家康沉穩地匯報道。「今川家拒絕了與本家同盟的決定,甚至將我派遣去的使者直接趕了回來。」
「而且今川家也不相信所謂的『神明的恩寵』這個說法,認為這不過是本家恐嚇他們的藉口。」
「這樣嗎?」
東野滄點了點頭,旋即問道。「那武田家的軍勢距離今川家境內還需要多久?」
「很快了,甚至可以說近在咫尺的程度,但是今川家依然選擇將兵力分成兩半,分別防禦武田家和本家。」
說到這裡,松平家康不禁有些怒其不爭地說道。
「今川氏真簡直就是愚蠢得可笑,以著今川家如今的情況,縱使是面對本家或者武田家一方的進攻都未必能夠防得下來,竟然還想著兩面兼顧。」
「這麼說,在家康看來,今川家必敗嗎?」東野滄問道。
「沒錯,必敗無疑。」
松平家康點了點頭,說道。「今川家本來有著新家督今川氏真上任威望不足的問題,甚至連桶狹間之戰的損失都還沒有緩和過來。」
「而如今被今川家寄予希望的相模國北條家也不可能會支援的,孤立無援的今川家不會有任何勝算。」
對此,東野滄不禁瞥了看上去憤憤不平,彷佛是自己的東西即將被奪去的松平家康。
事實上,別說是今川氏真,就連東野滄都完全有理由相信松平家康做得出這種藉機吞併今川家的事情。
在這個時代的大名之間,可不會有著多少仁義可言,而是赤裸裸的利益。
乃至於松平家康如此焦急,還不是被他內定的地盤即將要被武田家給占了,所以才如此的焦急?
不過東野滄也不揭穿,話音一轉,問道。「那麼家康,你們初步商議出來的打算是什麼樣?」
「屯兵邊境,等待時機,今川家一旦抵擋武田家的軍勢一旦潰敗,本家就以著保護族人今川義元的名義,攻入遠江國。」
「就算保住駿河國的希望不大,但是遠江國必須要取下作為本家的縱深空間。」松平家康毫不猶豫地說道。
說到底,松平家康已經懷抱著和武田家平分今川家的打算。
既然無法阻攔武田家攻取駿河國,那麼松平家康也打算趁著今川家潰敗之際占領臨近三河國的遠江國。
明白了松平家康意思的東野滄點了點頭,說道。
「嗯,家康你自行決定具體戰略即可,不過先遣部隊出發之時,通知我一聲,我與先遣部隊一併出發。」
「啊?東野大人,這會不會太過於危險了?不如東野大人與大部隊一併出發如何?也可以讓我時刻保護在東野大人的身邊。」松平家康焦急地說道。
「家康,假如我不去的話,遠江國,你不一定能占得住。」
東野滄平靜地說道。「到時候那支先遣部隊交給我來指揮吧,讓本多忠勝擔任領隊。」
「是。東野滄大人。」松平家康連忙躬身應道。
然而,正當東野滄以為自己能夠在這個期間先歇息一下之時,今川家戰敗的消息比預料得來更早!
「僅僅是一瞬,武田家赤備就有如燎原烈火一般將今川家的防禦軍勢徹底焚燒殆盡,駿河國開始淪陷!」
服部半藏傳回來的情報只有寥寥一句話,但卻讓松平家康為之心驚不已。
縱使如今的今川家開始衰敗,但今川義元才逝世不足兩年,今川家的士兵最起碼的素質還是具備的才對,起碼遠比尋常的小大名要強得多。
然而,服部半藏卻是用了「一瞬」這種詞來形容今川家的潰敗之快。
這一刻,擁有著「三河魂」的松平家康不禁吞了吞唾液,心頭莫名地產生了一陣陰霾。
「慌什麼?」
同樣收到了消息的東野滄厲聲喝道。
「家康,別忘了你自己覺醒的「神明的恩寵」是什麼,一旦連你自己的信念都難以堅守,這『三河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