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東野滄聞言,手中的「素鳴斬」連連揮動之間,成百上千道風刃漫天揮出,幾乎在這傾盤大雨的雨夜之中製造了剎那的真空區域,瘋狂地朝著今川義元落去。
「都說了,沒用的。」
今川義元平靜地說著之餘,紫黑色的猙獰鬼爪再度亮起了紅光,瞬間將周圍的風刃抵消掉。
這一次,東野滄的眼睛卻是微微亮了亮。
他看到了……
名刀·宗三左文字「器量對碰」的特性讓東野滄深感讚嘆,比之織田信長手中的名刀·壓切長谷部「強化壓切」的特性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而相對比於宗三左文字以及壓切長谷部,鬼切這把曾經斬斷從墮之神的刀所擁有的特性,理應遠在宗三左文字和壓切長谷部之上才是。
但是,剛剛的對碰,東野滄從鬼切處感受的卻只是純粹的力量,並且是由猙獰鬼爪所發揮出來的純粹蠻力。
這種力量,堪稱恐怖,讓東野滄有種面對狂奔到極致的牛鬼的感覺。
可這種力量放在被斬斷了五六百年依然可以統御百鬼的茨木童子手臂,以及能夠斬斷茨木童子的鬼切身上,卻是終究是讓東野滄感覺欠缺了不少。
那種感覺,大概就類似於明明是自動步槍,但卻是用來砸人。
雖說自動步槍本身的槍管很硬,砸得東野滄也很疼就是了。
其中……赫然存在著不合理的地方。
而在剛剛成百上千道風刃落下,猙獰鬼爪亮起紅光驅散之時,東野滄清楚地看到了今川義元的額頭處隱晦地亮起了一個「卍」字。
「原來如此,今川義元,你本身也一樣駕馭不住鬼切嗎?」
東野滄開口說道。「所以,根本就做不到握住鬼切的你,選擇了這種取巧的方法,剛剛那種應該是佛法的力量吧?」
「嗯?!」
今川義元聞言,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原本平靜且略顯得傲慢的表情,卻是隱隱有了怒意,說道。
「取巧?!好一個輕巧浮躁之詞。」
下一刻,今川義元身形一動,飛快地朝著東野滄而來,手中宗三左文字猛然突刺之間,猙獰鬼爪亦是同樣做出了這個動作,鬼切幾乎是轉瞬之間跨越十餘米的距離,先今川義元一步刺向了東野滄的額頭。
可惜,如今藉助鐮鼬進入了「鬼纏」狀態的東野滄,速度之快,瞬間就橫挪到了今川義元左側的二十米處,說道。
「被我說中了嗎?今川義元,你應該是藉助了佛法的力量勉強使用鬼切,但又不敢真正借用鬼切的力量,避免佛法耗盡吧?這樣一直爭鬥下去,你必敗無疑。」
「是嗎?」
今川義元緩緩地收回了突刺的姿態,反問道。
「但你有擊敗咱的時間嗎?先不說再過片刻,今川家布置在四周的兵力就可以回援,將這可笑的織田家奇襲隊一網打盡,就是那些陷入了沉睡之中的妖怪,也已經在陸陸續續醒來。」
東野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目光微微偏移之間,自然也發現那些陷入沉睡的妖怪在戰場中這濃鬱血腥味的刺激之下,似乎在逐漸地恢復意識,甚至有極少一部分已經加入了戰鬥之中。
「只是,雪齋老師留下了的力量被這樣評價,實在是讓咱很不滿……」
今川義元注視著東野滄,開口說道。
「東野滄,這份力量可不是取巧,能夠使用這把妖刀·鬼切,太原雪齋老師可是以生命為代價,將所有的佛法力量都封印在了咱的體內,隔絕從墮之神的妖氣對咱的侵蝕……」
「而能免疫妖刀·鬼切本身的詛咒,更是咱體內高貴的源氏血脈的證明。」
「這正是源氏後裔今川家即將取得天下,再造天下的力量所在,豈是輕輕『取巧』二字所能形容?」
說到最後,今川義元的表情幾乎稱得上是怒不可遏,在那蒼白的臉色映襯之下,卻是讓東野滄產生了幾分面對惡鬼的感覺。
東野滄靜靜地注視了今川義元數息,那眼神……讓今川義元越發浮躁,但東野滄的下一句話,卻是讓今川義元宛如被潑了一盆冷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