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聲笑語的慶功宴,轉瞬之間化作了橫屍遍野的屠宰場。
在自己失去意識的這段時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東野滄並不清楚,但是就眼前這個結果,東野滄卻是一點都不意外。
在這個時代被歸類為「從墮之神」,足以被當做墮落在凡間行走的神靈——「茨木童子」的手臂,顯然不是那麼好駕馭的。
否則,今川義元在使用「鬼切」的時候也就不會多次自傲他的源氏血統,甚至還需要他的老師太原雪齋和尚封存了佛法在他的體內,讓他隔絕妖力的影響。
只不過,東野滄唯一有點意外的,就是織田信長似乎極快就受到了不可逆轉的影響,乃至於還在宴會場所就出現了異變。
「怎麼不多堅持一下呢?如此自信能夠駕馭『鬼切』,好歹返回清州城天守閣再異變啊……」
東野滄喃喃地說著,語氣之中不免的流露出幾分遺憾。
「吼!」
背對著東野滄的織田信長發出了一聲嘶吼聲,不祥和憤怒的壓迫感升騰而起,那扭曲的舉止似乎已經不存在多少理智。
「還能聽懂人話?」
東野滄輕輕地道了一聲,讓已經進入了妖化狀態的織田信長舉止一頓,一步一步地轉了過來。
直到此刻,東野滄才徹底看清如今織田信長的模樣。
過去那俊美又不乏霸氣的五官,如今右半邊臉出現了大量的紫黑色裂縫,那雙鷹眸泛著充滿破壞欲的紅光,左半邊依然保留著人類模樣的臉也充滿了癲狂和扭曲的表情。
「已經徹底淪為妖刀的傀儡了……」東野滄有些失望地說道。
「東~野~滄~」
織田信長咧了咧嘴,露出那顯得已經有些尖銳的獠牙,似乎有些不解東野滄的出現。
隨即,織田信長又徹底化作了癲狂和憤怒,身上紫黑色的妖氣如同一團愈發膨脹的火焰般深騰而起,手中「鬼切」徑直朝著東野滄一砍,大量紫黑色妖焰卷席而至。
「轟!」
東野滄抬起「素鳴斬」,往前踏了一步,身上碧藍色的妖氣卷席之間匯聚在「素鳴斬」之上,迎著紫黑色妖焰劈落。
霎時間,在這處充斥著濃鬱血腥氣息的宴會場所之中,紫黑色與碧藍色重重地碰撞到了一起。
「這妖焰……不詳且暴虐,仿佛是來自地獄深淵之中的存在.……」
第一次正面以「素鳴斬」抵擋著紫黑色妖焰的東野滄,心中微微一凝,莫名地產生了這一種感覺。
然而,東野滄驟然感覺自己面前的紫黑色妖焰被撕碎,一隻猙獰鬼爪徑直從其中冒了出來,沿著東野滄的喉嚨抓去。
恐怖的力量驟然壓迫在東野滄的喉嚨處,瞬間將東野滄帶飛了十餘米。
隨即抓著東野滄喉嚨的鬼爪在半空中一揚,重重地將東野滄按拍在地上。
假如東野滄如今不是進入了這種類似於妖化的狀態,而是以著人類之軀去承受的話,怕是瞬間整個人就被撕成了兩半。
「桀桀哈,東野滄……」
織田信長的鬼爪重重地捏著東野滄的喉嚨,那雙充斥著暴虐的紅色眸子居高臨下地掃視著東野滄,嘶啞著說道。
「你是以著『從墮之神』的力量活過來了嗎?桀桀,將你身上這份力量也一起交給余吧,只要有這個力量,余奪取整個天下不過反掌之間。」
「你……配嗎?就算我並不在意這種力量,但就算是我嫌棄的東西……你配得到?」
東野滄化作碧藍色的眼睛注視著織田信長,一字一頓地說著之餘,手掌反過來抓住織田信長的鬼爪,猛然用力一捏。
「咔擦,咔擦……」
雙方力量僵持之間,東野滄後背的地面出現大片的龜裂,仿佛承受不住他們所爆發出來的力量。
一點一點的……
織田信長捏住東野滄喉嚨的鬼爪被一點點地抬離,雙方紫黑色妖氣以及碧藍色妖氣升騰之間,相互之間似乎也在劇烈地碰撞。
「吼!」
織田信長低沉地咆哮一聲,臉上那些紫黑色的裂縫再度蔓延了許多,紫黑色的妖氣猛然一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