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滄凝視著織田信長那平靜的眼眸,發現他絲毫不以此為恥,甚至臉上還當真是同時充滿了感激的表情,禁不住恨恨地說道。
「果真是一個有小禮而無大義,畏威而不知德的混蛋。」
「這就是東野滄閣下最後的遺言了嗎?真是讓余失望……」
「所謂亂世,所謂武士,就是如此的啊!」
織田信長緩緩地說完,握著「鬼切」猛然地刺向東野滄的胸膛的同時,臉上繃不住地流露出一個癲狂的笑容。
下一刻,一大片寒冰覆蓋在東野滄的面前,如同壁壘似的將「鬼切」阻擋了下來。
同樣半軟在東野滄身後的雪姬勉力地抬起手掌,一縷縷微弱的寒氣從她的身上飄出,說道。「休,傷我主人。」
織田信長見狀,臉上露出一絲的笑容,緊接著舉起手中的「鬼切」對準雪姬,說道。「妖怪,臣服於我,殺了東野滄。」
雪姬那冰山似的表情,緩緩地吐出了三個字。「腦癱嗎?」
別說是織田信長,就連東野滄都不禁愣住。
以著雪姬那高冷冰山的性子,東野滄是萬萬沒想到雪姬竟然從他這裡學會了這個詞。
而織田信長反應過來之後,卻是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手中的「鬼切」,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之中。
『這是假的「鬼切」?
又或者是余發揮不出這把刀的作用?
不,不會的……
對了,是東野滄的原因,應該是他體內蘊含著從墮之神的血液,所以已經臣服於他的妖怪不會受到「鬼切」影響。
殺了他,再嘗試!』
織田信長額頭不禁滲出了幾滴冷汗,表情也逐漸有些瘋狂了起來。
事到如今,織田信長早已經沒有了退路,假如殺了東野滄之後,那接近兩百頭的妖怪沒能掌控住,那麼誰也說不準這些妖怪會不會為東野滄報仇將整個織田家毀滅。
而放過東野滄,織田信長就算認為東野滄再仁義,他也絕不可能放過自己。
下一刻,織田信長雙手握住「鬼切」,連連便朝著東野滄砍劈。
「咔咔咔……」
以著「鬼切」的銳利,就算雪姬竭盡全力地爆發,那些凝聚而出的寒冰也被隱隱開始有妖氣升騰的「鬼切」砍碎。
「去死吧,東野滄,阻攔在余霸道之上的你,安心地去死吧!」
織田信長雙眼泛紅地全力地朝著東野滄砍去,而東野滄一咬舌尖,在劇痛的刺激之下勉力地抬起「素鳴斬」去阻擋。
「叮!」
「素鳴斬」瞬間被打落在地,而織田信長則是順勢收刀,緊接著朝著東野滄的胸膛刺了過去。
雪姬徑直地擋在了「鬼切」的面前,伸著手掌想要去握住鬼切。
然而,僅僅只是冰雪化身的雪姬,又怎麼可能以實體能夠擋得住「鬼切」刀刃本身?
「噗……」
冰雪與血液一併飛濺而起。
「鬼切」貫穿了雪姬的同時,也一併貫穿了東野滄的心臟。
劇痛一閃而逝,轉而的是黑暗如潮水般將東野滄的意識吞噬,仿佛在拉著他墮落,沉淪。
……
與此同時,在織田信長抽出「鬼切」,並且甩掉「鬼切」刀刃之上沾染著的鮮紅血液之時。
在某個充斥著黑暗的深處,一雙仿佛充斥著永恆赤紅的雙眸忽然睜開,呢喃聲不斷地響起。
「這是……吾父的恩賜……」
……
桶狹間,今川家本陣。
「死了嗎?」
東野滄抬頭看著周圍仿佛永恆不變的黑暗,喃喃自語著。
「織田信長,呵,我真是忽略了這來自於『朋友』的惡意啊……」
「只可惜,似乎雪姬跟著我一起死了,希望骨姬她們機靈一點能逃掉吧。」
東野滄不禁發出了一聲嘆息,「鬼切」能夠控制妖怪,源於封印在其上的茨木童子手臂對於低等級妖怪血統上的壓制力,會使那些妖怪產生不了一點半點反抗的意思。
換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