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黑道袍的修士神色平靜,眼中的異色一閃而過,接著問道:「那該如何?」
「當然是儘快調查清楚。」
「現在就去公孫府。」鍾漢脫口而出。
他現在就想快點把事情解決。
塗山君沉吟:「這麼直接會不會打草驚蛇?」
倒不是他不願意,而是因為他們的修為不足。
公孫晚乃是偽裝的真人,實則修為達到元嬰真君。
如果真爆發了什麼衝突,別人死了也就罷了,萬一許三娘有個三長兩短的,他這不是白忙活了一場。
「打草驚蛇?」
「現在就該如此。」
「耽擱太久,反而不好。我們有很多底牌。」
鍾漢的目光掠過眾人又收了回來,笑著說道:「聽說熊燃的屍首也還停在公孫府,我們也應該去看看,說不定那貫穿了他心臟的靈劍,會有線索殘留。」
「如果我們去晚了,等人家處理好一切,如何破局?」
他當然知道,如果真是公孫晚下手,那肯定不會有線索留存。
但他顯然需要這個藉口。
塗山君則是想接著有鍾漢這個地主家的莽漢兒拖延時間,也好為許三娘的爭取修行的時間。
現在肯定不能如意。
沒想到三法司只給鍾漢半個月破案,那這樣說來,如果不能給三法司一個滿意的答案,鍾漢定然吃不了兜著走。
「不如讓許三娘自個兒回孤幼院。」
「畢竟她才剛剛突破,加之孤幼院的孩子們也需要人照顧。」
鍾漢搖了搖頭道:「不行!」
目光凌厲起來:「我費了那麼大勁,撈她出來不是為了休養生息。」
「前往公孫府,她也必須在場。」
緊接著,目光死死的盯著玄黑道袍的修士,冷聲說道:「我不介意你們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所有事情的事,都必須在我的掌控之中,所有人也必須要有自己的價值,不然我抽身離去,你們不見得能討好。」
「聽令行事吧。」
「捕快!」
氣氛微妙凝重。
雪姨低眉自若淡然,身旁抱著劍匣的惜憐左顧右盼。
倒是一旁的許三娘神色有些異動,欲言又止。
她知道塗山大哥有自己的打算,她也不好多言。不過,這衝突一起,她肯定是站在塗山君那一邊。
鶴書立坐立難安。
面容扯上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神色閃躲的看了看坐在他身旁的高大修士。
他本來想在尋到吳老五的時候就把這位魔頭擺脫,後來他覺得這不失為一個機會。
在天機城打拼也是拼,跟在魔君身邊也是跟,既然魔君的實力深不可測,為何不能追隨在旁。
修行路上,不管是正還是魔,只要能有成道的機緣都該把握住。
在確切聽說許三娘在獄中築基之後,他深以為然。也就想起來那日在宴會的時候魔君所說,說是如果需要築基丹,可去孤幼院尋他。
當時有些茫然,現在他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於是,他就一直沒有離開。
但,伴君如伴虎。
他生怕魔君會惱怒出手。
其實他心中也有一個疑問,那就是魔修的實力到底如何,是直到他見識過的築基,還是更加強大。
儘管築基修士也能為他帶來不小收穫,然而,從現在這亂相來看,帶來的麻煩也一點都不少。
塗山君大約是知道鶴書立是什麼想法,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至於鍾漢的冒犯,他只是一笑而過。
這分魂身只有練氣,不管是誰都不會多出什麼尊敬。
在塗山君看來,鍾漢與尋常小孩兒無異。
再說了,許多事情還得仰仗鍾漢挑頭出面。
塗山君更不會因為他不同的想法而生出什麼心思。
他思考的只是應該如何應對公孫晚。如果他與眾人說公孫晚隱藏修為,那該查的就不是公孫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