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執著。」
裴氏並沒有以居高臨下的態度,也沒有倨傲狂妄的說碾死練氣士像是碾死螞蟻,而是平靜的講述著。
靜靜的告訴玄黑道袍的練氣士。
這修行界同樣是殘酷的,甚至更加殘酷。
尋常的凡俗百姓,遇到武林高手還能靠陰招偷襲、下毒悶棍,遇到欺壓自己的人,還能練上幾年,靠一雙白刃殺身成仁。
但這在修行界卻不怎麼適用了,境界帶來的差距是根本的,是很難靠外力進行彌補的。
沒有修為,一切都是空談。
甚至有修為也不見得成事。
「給我十年時間,若不能成,我親自去賠罪。」
「給誰賠罪。」
「裴氏。」
「他們不記得,甚至不知道你是誰,你的賠罪在他們看來是莫名其妙的。」
塗山君算是見識到了大家族的傲慢。
『碾死你,與你何干』。
他們甚至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曾經阻擋在裴氏的面前。
因為實在太過渺小。
渺小到就像是滾滾馬車車轍下的煙塵,連微風都不需要就被碾碎。
「十年。」
「我親自去挑戰裴氏天驕。」
裴氏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道:「家族的決定,與裴氏天驕何干。」
「何況,道君確有大好前途,但,道君憑什麼挑戰裴氏天驕。」
「裴氏天驕又為什麼一定要應下道君的挑戰呢?婚約是父母之命,紅裳父親早亡,也就是說道君實際要挑戰我,我又不肯輕易答應,難免會刀兵相見。」
「我死了,對道君有好處還是對紅裳有好處。」
「道君死了,難道紅裳就開心了嗎。」
裴氏看著玄黑道袍的修士。
初看很繞,然後仔細深究,確實如裴氏說的那樣。
裴氏死了,那對於許三娘而言就是死了娘親,縱然這個娘親很討厭,難道不是殺母仇人。
許三娘,又怎麼可能接受和一位殺死自己娘親的仇人在一起。
反過來,如果練氣士死在裴氏刀下,那悲傷的依舊是活著的人。
塗山君只覺得頭大。
他還從來沒有和所謂的大家族交鋒過,因為他曾經表現出的實力,就代表站在同階的修士全是強人,那樣的關係處理起來反而簡單明了。
哪像是現在。
他只見到了許母,連裴家是什麼樣的都不知道,就已經感受到莫大阻力。
不管是有形的,還是無形的。
塗山君眉頭皺了起來,沉聲問道:「三娘他父親如何有資格與裴氏談談?」
「你說許宣啊。」
裴氏眼中閃過追憶。
「我們是在宗門相識。」
「擁有道體又是天靈根的他自然入門就是天才之列。」
「他的修為進步的飛快,不過是短短九年就修成金丹真人。」
「那年,他十九歲位列宗門的天驕榜。」
十九歲的金丹真人,說出去都駭人聽聞。
塗山君回想過自己十九歲在幹什麼,好像有些模糊。
後來修為多是隨著歲數成長,有些驚艷但遠遠談不上踏入東荒大境制定的天驕門檻。
當年在小荒域的時候都不算是同齡人中的天才。
現在,稱不上老怪物,也算不上年輕人。
「相較於他,我的天賦反而顯得黯淡。」
「二靈根是優等,卻遠遠談不上天才,本來紅裳的姥姥姥爺是打算將我許配給熊家。」
「大器宗熊家,當年可是如日中天,天才輩出,恰好,熊家與裴家要聯姻,我也就成為其中人選。」
「我不願遠嫁,又逢紅裳她爹選我,也就招紅裳她爹為裴氏贅婿。」
裴氏輕描淡寫,眼中情緒卻不僅如此。當年該是另有一番原因,而且也不僅僅是許宣選了她,或許是他們二人互相做了選擇。
但塗山君顯然不想深究。
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