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下假面,散去神通。
巫融嘴角勾起笑意。
他做的便是此般惡人。
當年在師伯死後,他就謀划過。
那時候他跟魔頭說自己要爭,也確實不曾退縮。
如今上宗來人,莫說來的只是一位大聖,哪怕是一位老道君,他也是一樣的態度。
非要將這檔子事兒攪黃不可。
太嚴的出手反而正合他意。
這些前輩天驕,一輩子眾星捧月慣了,身在那樣的環境中更不會待見他一個末學後進,只要三言兩語的冒犯就能激怒對方。
到時足以成事。
哪怕太嚴忍讓,好聲好氣,人的限度總是有限的,修行界還是實力說話。
強者的話更容易被世人聽到。
在外闖蕩了許多年。
見過數不清的天才強者。
有謙卑的,有驕傲的,也有溫潤如玉的君子,也碰到過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千千萬萬的修士,卻大多都有些共同的點。
那就是該出手的時候絕對不會含糊。
什麼法度制約、人情世故,那都是騙自己的假話。
保持血性才是宗門長輩願意見到的。
寧願他們驕傲跋扈,也不想他們軟弱可欺。
真到了禍事上門,只懂得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跪下祈求可憐。
正因懂得這些,巫融才能不遺餘力的搗亂。
而且,他對自己的也確實擁有自信,命鬼之路,借命修行,本來就是一條康莊大道,讓他足以比肩大宗天驕。
其次,就算他敗了也無妨,還有師尊兜底。
強者?
不一樣是一個肩膀扛著一個腦袋。
壽盡之時,生死簿上姓名暗。
「道友既然已明白我師態度也能回去交差了。」
拱手的同時,巫融毫無尊敬之意的開口,徹底回絕上宗的邀請。
太嚴面色慍怒,巫融的一句話差點讓他運轉玄功,這小子太過無禮,當即也不再多言,拂袖轉身。
不過他也算看出塗山君的意思。
如今他人微言輕,再怎麼說和也無法緩和,還不如趁早離開,也好全雙方臉面。
看著遠天的巨艦緩緩隱沒了身形。
塗山君長嘆了一聲,說道:「如此激他,身為天驕聖主,可不是泥人,怎麼都會出手。畢竟是同門,他也不壞」
巫融卻絲毫都沒有為自己的冷冽辯解,反而是冷哼一聲,繼續說道:「修為低的時候把我們趕走,眼看您老成道,又要請回來,何以如此前倨後恭。」
「那時候結此事的是太華,此番前來的卻是太嚴。」
「可是他們都代表著上宗的意思。」
巫融沉聲道:「人以何種態度對我,我以何種態度對人。莫說是上宗高門,縱然是我父,亦是如此。當年我父以我為籌碼來回押注,為宗族獲利甚多,多年來,我從未回去看一眼,想來他已故去。」
「此間大世,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心為惡,雖惡不罰。」
「是為命!」
塗山君明顯詫異卻驚訝的看著說出此番話的巫融,他竟生出幾分可憐,修到這般地步得吃多少苦,經歷多少事,方才有此般無情大道。
當年雖陰鬱卻朝氣蓬勃的少年,如今竟然已經成為一方聖主。
但同時,塗山君又甚是滿意。
唯有這樣的心性,方能執掌生死大道。
手握尊魂幡,攤開生死簿,定人間善惡。
「你心中有道,為師定然全力助你!」
「多謝師尊!」
巫融拱手行禮拜下,又緩緩起身,他的眼中並無其他神色。
他知道師父定然是理解並且支持他的。
要說回絕上宗的邀請僅僅是因為自己心中有怨氣,倒也不全是,他也得為師父著想,此番返回上宗他們師徒肯定不能袖手旁觀。
憑著那些年的香火情,師父塗山君也一定會出手幫助,還不如不讓師父為難的將一切壓力抗